套和帽子, 统一制式的帽檐总是让他不太舒服,可一想到这些玩意儿完全是免费配发又觉得没什么好抱怨了。 自打上了这座岛,他就没有回过家,妻子和孩子的面容都在记忆里模糊了大半,起先的时候,他们还会给他写信,从每月几封到每月一封,从每月一封到半年一封……斯瑞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收信是什么时候了,他依稀记得妻子告诉他孩子结了婚还生下了孙子,军部给他们补上了牺牲徽章,谎称他在战斗中牺牲,才让孩子没有因有个久居炼狱岛的父亲而蒙羞。 这倒是很好,军部总算是办了件人事。 穿好衣服,监狱长将信封放进了大衣口袋,他背着手逛出了房间,在幽暗的走廊里溜达,他了解这座岛就像他了解自家后花园,看那群闲不下来的小兔崽子就像看年轻时冲动又鲁莽的自己,不过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后者并没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会在遥远的家乡一边做派一边等他。 如果可以,斯瑞也不想再这个破地方消磨光阴,可他别无选择,就像是他口袋里那封沉甸甸的信,是所有人的别无选择。 监狱长的目标是禁闭室,那是炼狱岛最不受人欢迎的地方——四四方方只有一扇小窗的阴冷房间,就算在正午时分都不会亮堂,还有被加固了足足三层的铁门,哨兵关进去也别想轻易出来。 实际上,它就是被建出来关押哨兵的——他们总得找个法子让那群无法无天的野兽吃点苦头。 而现在,里面就关着整座监狱最危险的那头。 “日安,这些天过得怎么样?”拉开探视的小窗,斯瑞若无其事的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昨天突然降温了,或许你需要来一床厚被子?” 被寒暄的对象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他穿着一身单薄的囚服,上面隐约能看到暗褐色的污渍,老监狱长知道他站起来时身形修长,四肢远没有夸张的肌肉却比什么武器都要有力,而这些都可以暂放一边,囚犯的不远处吊着一封未启封的信件,长长的细绳自天花板垂落,捆的纸面都皱皱巴巴,似乎从头到脚只有封泥还完好无损。 囚犯低着头,一眼都没有投给它,任谁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想不出这人会为了这封信去杀人。 然而,事实是,他不仅做了,还做的特别过火。 斯瑞不想去回想那日他们接到举报后撞破的现场,那些飞溅的血液和七零八落的肢体带来了难忍的恶臭,唯一的幸存者正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而这一切惨剧的始作俑者冷淡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第379号囚犯吓得直往他这个老头子后面缩,把哨兵的里子和面子一起丢了个光。 斯瑞本以为等着他的会是一场艰难的硬仗,结果对方却异常配合,他们没费什么劲就把他关进了禁闭室,只是无论怎么审问,他对自己袭击高位哨兵的行为只有一句解释:“他们碰了我的信。” 对,就是那封被吊着的信。 自己不拆还不让别人碰,天知道他是什么毛病。 不过作为丈夫和父亲,斯瑞能理解男人对信件的保护和执着,然后身为监狱长的他就为他挑了一间最坚固的牢房。 “行了,75号,别像一只刚搬了新家的小猫咪,”他敲了敲铁门,“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听到自己的编号,囚犯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上去年轻又英俊,静坐时的气质比起身经百战的战士更像是一名忧郁的诗人。 斯瑞知道所有的温顺和安静都是假象,他不会被他俊美的外表所蒙蔽,不光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是怎么把冒犯自己的哨兵大卸八块,更是因为他知道他是谁。 房其琛,第一哨兵和反叛军头目的儿子,每当他用那张脸勾的他回忆起那位哨兵女王的美艳身姿,又会顺带着帮他重温过去那些不太愉快的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