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属下来得可信,要不,今晚上我领仇阳去,对外就说是带仇阳开开荤,仇阳这人一贯靠谱,他金口玉言的,婉娘不会不信。” “……随你。” …… 马车驶过永宁门,进到帝都,往皇城去的这一路,楚熹的惊叹就没停过。 不愧是两百年底蕴的帝都,层台累榭,依山而建,飞阁流丹,耸入云霄,处处是雕梁画栋,处处是金碧辉煌,便是街边挂的灯笼都格外精致。 楚熹瞧见一扇高高的牌楼,牌楼后面有座圆台,圆台四周皆是巨大的彩鼓和花灯,不禁问吉春:“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乃满香楼,满香楼的花魁最擅射月舞,每到月圆之夜便会登台,百姓们必争相来看。” “月圆之夜……那不是还要很久。” “少城主若想看,今晚就叫她献上一舞又何妨。” “射月舞,有满月才有趣。”马车里静了片刻,传出女子笑嘻嘻的声音:“让她跳点别的吧,既然身为花魁,肯定不单单会那一段舞。” “还是少城主想的周全。” 过了满香楼,不久便到宫门。 按说这道宫门除了封后大典又或祭天祈福,只有太后和皇帝圣驾才可行走,旁人都要从偏门通过,可楚熹的车马一露面,皇城禁军便纷纷四散开来。 “少城主请看,前面那座大殿就是陛下每日朝会大臣的建安殿,建安殿后是宝宁殿,乃宫中设宴之所。” “先去拜见皇后吧,回头我再慢慢逛。” “内廷车马难行,还请少城主改用轿撵。” 吉春口中的轿撵,是一顶八抬大轿,楚熹坐在上面,感觉自己特像“熹娘娘”,倒是有点理解帝都权贵间为何倾轧的那么厉害了。 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中,看着上位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任谁都要生出几分争夺之心。 不多时,轿撵落在了梧桐宫,相较方才那巍峨大殿,此处稍显朴实。 “去回禀皇后娘娘,安阳少城主前来拜见。”吉春吩咐完一名宫婢,躬身将楚熹请进殿内,一边奉茶一边命人点燃香炉,那副自如的模样,仿佛这梧桐宫是他做主。 “好浓的药味啊。” “皇后娘娘体弱多病,服药久了,味道便挥之不去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素服的女子从侧门缓缓走出,楚熹乍一看她,真不觉得她是皇后,身材矮小纤瘦,样貌平平无奇,发髻如寻常妇人,只戴了两支银簪。 和昨日周文帝身旁那个挺着肚子耀武扬威的皇贵妃相比,她完全是个宫婢了。 楚熹迟疑了片刻才起身行礼:“安阳楚熹,见过皇后娘娘。”虽说是行礼,但腿没弯,手没抬,不过点头示意。 皇后轻咳一声,柔柔弱弱道:“坐吧。” 楚熹如昨日打量周文帝一般,毫无忌惮的打量她。 皇后是和周文帝一样的好脾气,笑了笑道:“少城主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皇后娘娘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倒像是常年吃不饱饭。” 皇后笑意未减一分:“本宫久病缠身,原就无力担此重任。”而后又道:“早听闻安阳楚霸王雄才大略不输男儿,如今得见真人,果如男子一般豪爽直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