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过了足足三招才被按在地上。 “楚茂和,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堂堂七尺男儿!想投军建一番事业有什么错!” 有一说一,楚茂和确实没错,可薛军兵士吃着安阳的粮,领着安阳的军饷,谁敢让这安阳四少爷上战场和帝军真刀真枪的拼杀,不过留他在营帐里做个摆设,以他这倔脾气,准要违抗军令往上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熹冷冷的瞪着他道:“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廖将军!”老四很清楚仇阳一贯对他姐姐唯命是从,只恳求廖三:“我发誓什么都听你的,绝不会拖后腿!你就带我一起走吧!” “这……四少爷可是难为我了。”廖三扯了一下仇阳,讪笑道:“军中不能离人,咱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仇阳放开老四,扔下鸡毛掸子,淡淡道:“四少爷几时能从我手上过十招,我便做主准你投军。” “你说真的!” “自然。” 老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即看向楚熹。 单凭一个鸡毛掸子都能在三招之内把老四按住,楚熹以为凭老四的本事,想从仇阳手上过十招,恐怕得等仇阳七老八十,于是欣然答允:“我没意见。” “好!那一言为定!”老四说完转身跑出了厅内。 楚熹撇嘴:“就这冒冒失失的样,还想建一番事业。” 仇阳道:“其实四少爷资质不错。”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估计这回他能消停一段时间。” “是啊。” 要搁在从前,看这俩人如此相视而笑,廖三一准向薛军打小报告,不过……如今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色不早了,那个,咱回吧。” 楚熹还有话要问廖三,故而将他二人一路送出门。 “常德那边怎样,薛进信上总含糊其辞,让我放心不下。” “薛帅就是怕少城主担心,哎……”事情到这个份上,廖三也不忌讳和楚熹谈论军情:“眼下帝军不再分兵把守江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主攻常德,钳制顺清安阳,近来几场仗打得都不是太好。” 楚熹眉头皱得愈发深:“怎么个不太好?” 廖三叹道:“天干物燥,帝军专以火攻,烧了薛军驻扎在常德以北的大营,十几万兵士不得不退回城内,得亏少城主当年掘了水渠,不然常德的水都养不活一城百万人。” 见楚熹面色难看,仇阳开口道:“听闻北六州已有易子而食的惨象,落草为寇者无数,起义闹事的也不少,百姓们都说还不如让薛进打进来,兴许日子能好过一些。” “民心动摇,江山不稳。”楚熹摇摇头道:“看来拖不上两个月,朝廷就快要孤注一掷,和薛军决一死战了。” 正如楚熹所料,短短七日之后,二十几万帝军合围了常德。 先是用巨石填上水渠,切断城内至关重要的水源,而后又照旧火攻,向城内投放大量的火油,以此扼制城墙上的投石车和陶罐弹。 接下来,便是拿尸首堆山。 烈日之下,密密麻麻的帝军仿若蝗虫一般,发疯了似的踩着自己人的头颅向上攀爬。 攻下常德要塞,夺取驻军之地,斩杀反贼薛进,收复江南四州。 帝军为达这目的,真正是不惜一切代价。 “如何?”老爹面色凝重的问:“还没有消息吗?” “常德城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连鸟都飞不出,何况驿使。” “李善那边也没动静?” “顺清的兵马一动,兖州军即刻便会杀上来,安阳同样的。” 任凭廖三心急如焚,没有得到薛进的命令,也不敢抛下安阳城贸然调兵驰援。 老爹不禁苦笑:“难道薛军当真气数已尽了吗。” 楚熹望了一眼城下几乎干涸的护城河,忍受不住酷热,躲进城楼旁的阴凉处:“那也未必,老爹莫不是忘了,常州并非薛军的常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