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睁大眼睛望着陆深的背影,竟从中看出几分顶天立地的妥帖。 大嫂收了楚熹价值不菲的玉镯,很舍得在她身上花钱,一碗蛋花汤熬得又浓又香,上面浮着一层金油和翠绿绿的葱花,楚熹虽尝不出什么味道,但仍忍着疼痛喝了个精光。 时至晌午,渔夫领着老父亲和小儿子回到家,见这么一对漂亮人在炕上坐着,不禁傻眼:“这……” 大嫂忙解释楚熹和陆深的来历。说到底渔夫是家里的顶梁柱,她未经准许就将两个大活人留在家中,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也顾不得楚熹多心,只将那镯子拿出来给渔夫瞧,还道:“你明日再去城里走一趟,把镯子当了,好给他俩换点盘缠,我想这镯子怎么着也够当二十两的。” 渔夫走南闯北,要比大嫂识货,一眼便看出这是质地纯净的冰种翡翠,当下不响,将大嫂扯到院里说:“我看你是没长脑子,还二十两,别叫二百两听见。” “啊!这么值钱啊!” “小点声,你知不知道昨日江上出什么事了,那安阳少城主……” 渔夫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楚熹听不见后面的话,对陆深苦笑:“瞒不住了。” 陆深也没想到渔夫消息这般灵通,眼里划过一丝阴鸷:“你再躺会,我出去看看。” 楚熹抓住陆深的衣角,摇了摇头:“大哥大嫂都是好人,兴许……可以帮咱们渡江。” “你别忘了,他们是沂州人。” 楚熹在辉瑜十二州的名声不坏,可她和薛进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薛军攻打沂州,百姓深受其害,不跑去沂军那揭发她就算善良了,怎么可能帮着她。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会向他二人表明身份。” “不行,万一有个差错,你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即便我们能顺利渡江,也没法子救回陆游,反倒害了陆游。” 陆深正犹豫,那夫妻俩从院里走了进来。大嫂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看楚熹的眼神立时多了些许探究。 但仍没有丝毫的恶意。 楚熹不能完全相信陆深,甚至不能完全相信薛进,因为他们,包括她在内,活在这世上不单单为了自己,背后还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和性命,感情用事很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他们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百姓不同,百姓想要的,无非是安生日子。 “妹子……这,这玉镯,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大嫂很是为难道:“再往北走二十几里地,就是云麓城,你们去找个大夫瞧瞧,也好过在这硬撑着。” “我都给了大嫂,怎么好再收回来,咳……”楚熹浑身酸痛,头晕目眩,强打着精神朝她笑道:“大哥大嫂是不是怀疑我的来历?” 渔夫手揣在怀里,警惕的看着楚熹和陆深:“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来历,更不想惹祸上身,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我……” 楚熹一把握住陆深的手,拦下他将要出口的话:“既然大哥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的确是安阳少城主。” 大嫂睁圆眼睛:“你,你真是那个楚霸王!” “嗯。”楚熹笑笑:“看起来不太像是吗?” 大嫂虽年长,但涉世不深,不如渔夫那般心存戒备,只打量着楚熹道:“这么一说穿了,还挺像的。” 传闻中的楚霸王,留着齐耳短发,圆脸,大眼睛,瞧这不过十几岁,笑起来比蜜还甜,活脱脱一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 可大嫂真不太怕她,一个肯为女子主持公道的女子,能坏到哪里去呢。 “你好端端的,不在安阳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