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积粮草,操练卫队,自守赵家庄。”赵斌财说到这,笑了笑:“郡守大人也看到了,在这乱世之中,赵家庄仍一如往常,下官不后悔当日的决定,若郡守大人要责罚,只管冲着下官一人来,切莫牵连无辜族人。” 他身侧的女儿当即双眼含泪,哀切的唤了声“父亲”。 楚熹算是服了。 囤粮草,养私兵,这等滔天大罪竟让赵斌财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她还没得反驳。 “庄里卫队有多少人。” “两千余人。” “可有名册?” “下官这就派人取去,给郡守大人过目。” 赵斌财准备充分,当真没有一点疏漏。 楚熹心知找他问话是问不出什么了,便称略有些疲乏,要睡一会,赵斌财马上就说,郡守大人远道而来,身边无人服侍,要把女儿留下伺候她。 楚熹可不想一举一动都叫人监视着,三言两语婉拒了。 没过多久,赵宅奴仆送来了卫队名册,拢共两千三百二十五人,年岁背景一目了然,全都是土生土长的赵家庄本地人。 楚熹头疼了,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分析有误,保不齐赵斌财真是一心一意为赵家庄。 不能妄下定论,得到百姓当中查看一番才行。 吃过午饭,楚熹领着仇阳在庄子里闲逛,见到的百姓虽穿着朴素,但面色红润,没有半点遭受欺凌的样子,因知晓了她的身份,见到她还客客气气的请安。 “难道真是我先入为主了?”楚熹偏过头问仇阳:“你觉得呢?那赵斌财是好人吗?” 仇阳轻声道:“陈统领去常德,一来一回不出三日,三日之后彻查,便知是好是坏。” 楚熹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楚熹对赵斌财半信半疑,可她带来的那些安阳城卫已经完全相信了赵斌财,和卫队百姓打成一片,甚至夜里睡觉都是去百姓家借宿,军民相亲,怡然自得。 翌日清早,回赵宅和楚熹报备,几乎个个说赵斌财的好话,而这些好话全是他们从百姓口中听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何时何地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比真金还真。 楚熹端着大碗,喝了一口滋味寡淡的鸡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是哪不对劲。 “仇阳,等会咱们再出去转一圈吧。” “嗯。” 仇阳坐在一旁,低声应着,待她吃完,将她剩下的都吃光了。 楚熹领着两千城卫巡查乡里,并非空着手到处蹭吃蹭喝,自带了一个月的米粮,自行生火做饭,一方面是不给百姓增添负担,另一方面是防范着赵斌财这种不可信的往饭菜里下毒。 天愈发暖和,可清早仍有些凉,庄里炊烟直上,山中雾气袅袅,一眼望去是白茫茫一片,犹如人间仙境,唯有阵阵的鸡鸣狗叫听起来烟火味十足。 许是百姓都在家吃饭,路上瞧不见几个人,透过木栅栏往院里看,才偶尔能瞧见一两个百姓扛着锄头翻菜地。 楚熹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哪不对劲了。 这赵家庄怎么也见不着小孩? “少城主。” “嗯?” “我们过来这一路,见到的百姓……”仇阳难得犹疑地说:“似乎,和昨日见到的,是同一批人。” 楚熹猛地睁大眼睛:“真的?我没注意。” 仇阳道:“我们昨日朝着东边走,今日朝着西边走,全然相反的方向,若是同一批人,那便有些可疑了。” 乡里百姓活动范围是很固定的,通常围绕着水井,在这口井吃水的人家,轻易不会去另一口井的地界。 楚熹看向此起披伏的炊烟,轻笑了一声道:“这样,晌午我们再出来,你仔细瞧瞧,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 “我知道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