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入赘,我日后定要立碑记载,都够我名垂青史了。” 薛进余光瞥见楚熹微鼓的脸颊,料想她是打心眼里不高兴的,神情更冷凝几分:“你知道就好。” 楚熹不由轻哼一声:“好赖话听不出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知道,耗子掉进米缸里,米吃完了,耗子再想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薛进听出楚熹话中的深意,深吸了口气,视线挪到街边高悬的红灯笼上,轻声问道:“你大哥是同谁成婚?” 方才还针锋相对,怎么突然话起家常? 楚熹飞快的翻了个白眼:“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只要是安阳城里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真了不起啊,窦氏裁缝铺的小姐你也知道?” “窦十一娘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在她那买过绸缎。” “……” 近来几日府衙张贴了告示,让百姓无事不要外出,大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一望无际的红灯笼反倒显出些许寂寥。 薛进又问:“这些灯笼都是为你大哥婚事置办的?” 楚熹实在不懂他为何这么关注老大的婚事:“怎么?不行?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薛进站住了,抿着唇看她,好像对她有很大意见似的。 楚熹不懂,也懒得揣摩,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走到前边去,将薛进远远甩在身后。 老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懂得因时制宜,既然楚熹和薛进成婚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那他就没必要把气氛闹得太尴尬,只当李善是亲家,怎么对窦掌柜的,就怎么对李善,半字不提今日之前的种种旧怨。 李善见楚光显这般,当下了然,心说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父女俩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等一行人到了城主府,免不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仆婢们奔走相告。 “听说没!安阳要和薛军议和了!” “那那那薛进,真要入赘咱们安阳了!” “千真万确!城主正陪着薛进和他舅舅李善吃酒呢!” 其实府中仆婢们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按薛军一贯的作风,倘若有朝一日真杀进安阳城,必定会屠杀安阳府,他们上上下下一个也跑不掉,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事一桩。 而文竹以为这些事和他无关,和先生也无关,只跑回去跟祝宜年说:“先生,咱们又要喝喜酒了!” 祝宜年持笔的手微微一颤,在洁净的宣纸上压出笔酣墨饱的一块黑圈,这篇字就此毁了。 “可是少城主的喜酒?” “正是呢!” 祝宜年放下笔,将那张纸卷起,丢弃到脚边的炭盆里,又问:“和西北王薛进?” 文竹满脸的惊叹:“先生如何知晓的?难不成有人来同先生说过了?”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终会有人来将此事告知祝宜年。 祝宜年很清楚,他不过是暂居安阳城,他和那对父女并非同道中人,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差之千里,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日。 文竹太过兴奋,还在说个不停:“真没想到这统兵三十万的西北王竟会入赘安阳,看来安阳真的是风水宝地,难怪亳州百姓都想移居安阳,先生,我们来这可是来对啦!” 祝宜年笑笑:“你不想回家了?” 文竹想了一会道:“晋州打得那么厉害,我父兄……未必有命活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