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仇七递给她一块布巾。 “这是你擦脸的吧?” “没事,我不常用,晾一晾就干了。” 楚熹又想到薛进。 是她从前没见过世面,才会被薛进骗得团团转。 沐浴要用香胰子,衣裳要用香薰,赶上天气太干燥还得往脸上涂一层香脂,闺阁小姐都没他那么会保养自己,就他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 呸!真不要脸! “我洗好啦,水不脏,你就用这个洗吧,烧火怪麻烦的。” “我……我用冷水。” 楚熹盘膝坐在炕上,看他一刻不停的忙进忙出,除了倒洗脚水之外一件正经事都没干,觉得好笑:“都快亥时了,你不困吗?” 仇七又像晌午拜堂时那样灵魂出窍,怔怔的看着她:“不,不困。” “还说不困,你那眼底都一片青黑的,昨晚是不是压根没睡?” “……” “把蜡烛熄了,过来躺下。” 楚熹是真不怕仇七对她做什么,但凡仇七想对她做点什么,都不会把被褥铺的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中间隔着一个太平洋。 仇七拿手蹭蹭衣角,弯腰吹灭那对红烛,摸着黑爬上了炕,仍旧是紧挨墙根,仿佛那墙根能带给他安全感。 楚熹脚抵着窗台,头挨着炕沿,突然意识到这炕短的离谱,借着幽幽的月光,侧过身去看仇七,他果然蜷缩着一双长腿,被盖在他身上,像一座小山似的。 “仇七。” “嗯……”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仇七沉默了良久,轻轻说:“好。” 楚熹想给他取一个有寓意名字,在脑海中不断翻找从前学过的诗句,都感觉不适合仇七。 仇七该叫什么? 仇满仓,求满仓,他肯定喜欢,就是未免太土了,还不如仇七这名号喊出去霸气。 嗯……再土也土不过薛添丁。 楚熹决定,下次见到薛进就喊他薛添丁,让薛添丁像老爹的楚貔貅一样,传遍大江南北。 “有人。” “嗯?仇友仁是不是太虚伪啦?” 仇七笑了一声,又压低嗓道:“外面有人。” 楚熹立即反应过来:“是屠老六派人来听墙角,看我们有没有洞房?” “或许,或许是。” “哼。” 楚熹清清喉咙,突然小声叫起来。 仇七头皮都麻了,颤着声问:“你,做什么……” “屠老六要知道我们俩没洞房,再叫我嫁给别人怎么办?”楚熹飞快的说完,又“嗯嗯啊啊”的继续叫。 仇七那边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楚熹觉得他太安静了,光自己叫有点假:“你也哼两声呀。” “不,不要……” “这该是我的台词。”楚熹活学活用,让叫声更丰富多彩,层次分明。 仇七原本以为,西北王薛进,合临谢燕平,陆家双生子,那些都是她随口胡扯的,现下终于相信了,心里阵阵的泛酸。 叫了半响,楚熹喘口气道:“好累啊。” “……差不多了。”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有面子,怎么也得一个时辰起步啊。” “不,用。”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熹就有始有终的进入到最后阶段,而后紧紧闭上嘴巴。 不多时,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楚熹感觉那人走远了,才冷哼着道:“还非得听完,真不要脸。” 仇七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压抑克制,似乎在这间屋子里凭空消失。 楚熹看着那座纹丝不动的小山包,不由问:“你……为什么不碰我呀?你有喜欢的女子了?” 仇七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哑:“没,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配不起你。” 楚熹真想,真想让薛添丁过来听一听。 狗日的薛添丁,嘴上“啊我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心里准是“为了安阳牺牲色相我受苦了”。 妈的,想想就来气。 等她再见到薛进,一定要好好跟薛进讲讲今晚的事,让薛进知道自己演技有多不接地气!多脱离人民群众! “其实,你挺好的,只可惜我已经和谢燕平定亲了。” “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