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破罐子破摔:“那小姐就给薛统领亲手做双鞋吧,他一穿这鞋就能想起你。” “做鞋?太卑微。” “跪地磕头就不卑微了?” 楚熹睨她一眼:“活着不好吗,不快乐吗?” 冬儿摇摇头:“挺好挺快乐。” 眼看着要走到城主府了,楚熹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盯着冬儿:“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再也不带你出门。” 冬儿虽然怕城主知道楚熹和薛进这事后会找她麻烦,但还是非常乐意跟楚熹四处游玩,忙不迭的发誓:“我要说出去,就叫我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楚熹确信冬儿对她是忠心耿耿的,当然,偶尔可能会有一点私心,那无关紧要,重点是忠心,所以她才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冬儿去找薛进,丝毫不怕冬儿向城主老爹打小报告。 “乖,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奴婢都听小姐的!” 两人回到城主府,寻了个犄角旮旯,悄咪咪烧了那些春宫图,事毕,刚好到吃午膳的点,前院小厮传话来,说城主回府了,请小姐到前院用饭。 老爹极少这时候回府,楚熹想,难道是知晓了她去找薛进的事,来兴师问罪的? 不应该啊,她就是去道个谢,也没干什么别的。还是老五把她给出卖了? 楚熹一路忐忑不安的来了前院,老爹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她忙笑道:“三儿,快过来坐,老爹告诉恁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刚收着恁外祖的信儿,说恁四舅家的二表哥下月初六办婚事,让恁过去晋州讨讨喜气嘞,恁不总想去外祖家玩吗,这回老爹不拦恁,恁就只管去。” 楚熹傻眼了,她的爱情之路未免太坎坷。 “我,我不想去。” 老爹一愣,不解的问道:“怎就不想去呢?不是恁老吵着要去?” 楚熹低头搓手心:“晋州太远,来回得一个月,舍不得老爹。” 老爹差点被感动哭:“三儿真长大嘞,都知道惦记老爹了,行,不想去那就不去,在外头玩半天准饿了,快吃饭吧。” 要不是老爹表现的太真情实感,楚熹肯定以为他在阴阳怪气自己:“老爹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老爹又不傻,瞧恁这身打扮呗,不过恁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呢?” “做贼心虚?我有吗?” 老爹眉眼一横,看向站在旁边的冬儿:“恁和恁小姐上哪去了?” 冬儿当真忠心耿耿:“就在城里四处转转,买点小物件。” 老爹猛地一拍桌子,给楚熹都吓一跳:“好恁个冬儿!敢撒谎!我这就叫恁娘把恁领回去,屁股给恁打开花!” 冬儿是楚熹身边最得宠的大丫鬟,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给她三分薄面,就是那几位少爷见了她都小声说话,可唯独她娘敢把她按在地上打,冬儿不怕挨打,怕丢脸啊,她这么体面的大丫鬟,叫打屁股算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 危险危险危险! 楚熹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设法阻拦:“老爹你这是干嘛呀,冤枉人啊……” 老爹管着这么大一座安阳城,攒下这么大一笔家业,绝非等闲好忽悠之辈,打从楚熹开口说不想去晋州,他就感觉不对,见主仆俩藏藏掖掖的,就更笃定了:“来人!去把赵二媳妇叫来!” 赵二是冬儿的爹,赵二媳妇是冬儿的娘。 冬儿给楚熹递了一个“对不起”的眼神,二话不说坦白了:“奴婢和小姐是去府衙找薛统领道谢来着。” 找救命恩人道谢,这原本没什么了不得。 可她刚开始不说,偏在一番逼问之下才说,楚熹呢,又一反常态的不愿离开安阳,老爹立刻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脸色忽然变得很糟糕。 他问楚熹:“恁莫不是相中了那个薛进?” 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虽然她和薛进还不是鸳鸯,但老爹这反应摆明了是要棒打鸳鸯,也许棒打鸳鸯之后,就要给她寻觅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以绝后患。 要认命吗?要再认命吗? 她可是死过一次才换来这新天地的! 楚熹握拳,双手叉腰,中气十足道:“是!我就看上他了!怎么着吧!” 这回换老爹被吓了一跳,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楚熹,指了一会,气恼恼的对下人们说:“都出去!” 连同冬儿在内的下人们落荒而逃。 楚熹心里也很慌张,她都没有顶撞过自己所熟悉的那对父母,何况眼前只真切见过两次面的城主,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色厉内茬。 殊不知城主老爹也一样的色厉内茬。 下人们一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