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 周师兄越发觉得这个小师弟不知人间险恶,劝道:“我们灵植园与灵兽园之间仇深似海,那些灵兽偷了果子,不抓到现行,灵兽园是不会承认的。普通四只腿的、在地上跑的灵兽也就罢了,还能跑不过它们吗?特别是鸟,都是些贼鸟,长着翅膀,不好抓,还容易反复回来偷果子。” 最后,很惋惜似的道:“师弟,听闻你是看那鸟可怜才放过它。这么聪明,肯定是在骗你,等树上的果子结好了,是一定又要来偷的。” 谢长明比平日说话的声音略大了些:“我倒是觉得那是只很守信的鸟,不过一时误入歧途,往后不会再来了。” 周师兄看谢长明,仿佛他也误入歧途了。 他又长吁短叹了一会才离开。 片刻的寂静后,谢长明手中的那本书微微震动起来。 掀开来,里面放了一块灵石,上面刻录着谢长明改良过的阵法,增加了传音的距离。 不凑巧的是,方才谢长明正在问盛流玉要上哪些课。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听到了方才的那些话。 其中包括了周师兄对偷果贼的所有刻板印象。 对于盛流玉而言,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侮辱了。 盛流玉声音泠泠,自灵石里传来,听上去还算冷静。 他问:“谢长明,方才说话的那人是谁,我的拳头硬了。” 谢长明:“……” 情况不大妙。 虽然小长明鸟在谢长明面前已经自暴自弃,但说出如此粗俗的话实属罕见,看来是真的生了大气。 前几天要剥了陈意白的皮,今日要殴打周姓师兄,这小长明鸟的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 谢长明熟练地哄他:“周师兄一向与人为善,你要是真把人打了,他左思右想,只能想到今天说了……说的胡话,追究起来,你岂不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 灵石另一边是长久的沉默,看来今日是要不到盛流玉上了哪些课了。 谢长明抬眼看了看天,约莫是酉末,已经待够了时辰。 罢了,打道回府,顺便写写补习资料。 毕竟如果不用作弊的手段,将一个小聋瞎教到能通过考试的水平怎么也不算容易。 在别的课上,盛流玉只要按时出席,安静地当一个吉祥物即可。 只有许先生的课不同。前几节课,盛流玉已经当了吉祥物,什么图都没画,许先生已经盖棺定论不让他通过年末的考试了。 但,谢长明觉得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画两份不同的图,一份充当盛流玉的交上去。 也许许先生发现小长明鸟突然迷途知返,心中大喜,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能。 今日讲的却是魔界。 许先生不至于丧心病狂至此,要他们连魔界的地形图都画出来。 盛流玉一如往常坐在最后一排,旁边放着闲人勿扰的字条。 谢长明与陈意白坐在同一张桌子,刚上课的时候陈意白还很紧张,四洲的地形图,还能靠课前预习,死记硬背地画下来,若是今日要交魔界的地形图,只能瞎画一通了。 得知不用画图后,他便放下心,兴致勃勃地听起了课,像是在听轻松的故事。 许先生在藤椅上,没有看着书,实际上也没有转写魔界的书,仅凭个人的理解,大致将魔界分为内城和外林。外林的林与人间的含义不同,而是指魔界大多数地方烈火遍地,岩浆丛生的现状,又讲了内城里有一百一十六座城池。 许先生讲的很轻松,似乎并未把魔界当成一个与人间、与修真界对立的地方,而是如同夷洲、云洲那样,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一个他们未去过的新奇之处。 有人问:“先生,您说的也太随意了。魔族成日想要入侵仙界,前些日子还捉到了魔族的奸细,不如说些他们的弱点,我们也好防范。” 许先生不以为忤:“你们见到过多少魔族?” 其中大多数只是曾听过,却未真的见过。 “大部分魔族终生都开不了灵智,只能在外林的烈火中混混沌沌地度过一生。少数生出灵智的,才能进入内城。可即使在内城,也是一个永远没有太阳,只有黑夜的地方。” 许先生道:“即使遍地烈火,点满蜡烛,堆满夜明珠,也照不亮魔界的天。” 又有人问:“许先生,你的意思是魔族很可怜吗?你身为人族,难道与魔族没有恨?” 许先生从容道:“我只是教地理与人土风情的,至于如何对付魔族,有别的先生教你们。” 他又添了一句:“我只是希望你们对待魔族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