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月食的夜晚坐在陶未家的阁楼上等待着身体的互换,人类一直对自然充满敬畏,不寻常的自然现象总让他们联想到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于是两个人喝酒赏月,期待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醒来后的画面。 玻璃杯里装的葡萄酒其实是葡萄汁儿,两位男演员脸上又被打了一层腮红,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和共事,宋亦上和方瀚渊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在两人都假装喝得酩酊大醉时,假何厉在陶未家里却发现了有关当年父亲事件的新线索。 陶未的书房里放着很多陶父的书籍和用品,假何厉偶然翻出一封夹在书里的信,晕沉沉的脑袋变得更沉了,甚至有些脑袋疼。 假陶未在这个时候进来找他,以为他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两个醉鬼对着那封信抢来抢去,最后假陶未玩心上来把那封信扔进了马桶,用水冲走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停止了幼稚,双双倒下进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纱窗穿进房间,在墙上勾勒出丝丝金线,晨光温柔地覆上眼皮,像母亲的手在抚摸。 陶未和何厉睁开了眼,发现他们还是对方。 说不上开心,但也说不上失望,他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从沙发上坐起来,各自去了洗漱间洗漱,然后双双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何厉的心情不太好,像是晚上做了一个悲伤的梦,他打开牛奶喝了一口后迅速走到书房,在一排书架上翻来覆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毫无收获的何厉重新回到餐桌,问陶未: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为了一封信打了起来? 陶未的脑子还有些懵,他迷迷瞪瞪地说:我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厉闭上眼睛使劲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可是他脑子里只有破碎的片段,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何厉问自己。 何厉往面包上抹着果酱,不一会儿,果酱全抹到了手上。 陶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卡。 这一声过后,方瀚渊立即放下了他手里的三明治,甚至想把刚刚为了演戏嘴里咬下的那一口吐出来。 宋亦上也停下了往手上抹果酱的动作,只不过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没有聚焦,低头下去一口咬住了手里的面包片,果酱沾到了嘴边毫不自知。 喂,别吃了。方瀚渊站起来睨着他说,休息一下拍下一场。说完他转过了身。 何厉,等一下! 方瀚渊突然像根木桩似的被定在了原地,他先是错愕,然后回过头来,满脸笑意地看着宋亦上:你要等我干什么? 看见这个笑后,宋亦上眼里的光晃了一下,像是换了个灵魂,他紧绷的脊背突然放松,说:没事。 听到没事两个字,方瀚渊反而停了下来,重新坐回去和宋亦上聊起了天。 他刚刚喊了什么? 远处,纪嘉奕问身边的人。 没听清。一个人说。 喊了何厉吧。副导演嘿嘿笑着,入戏了。 纪嘉奕看着宋亦上和方瀚渊的方向,认认真真地审视着两人。 方瀚渊坐下来之后,宋亦上反应过来他刚刚出戏,不仅为自己方才的反应感到尴尬,于是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似是嫌热。 方瀚渊自然是知道宋亦上一时半会儿没出戏,他对宋亦上说:知道么,导演最烦的就是看见演员完全活成了角色的样子,入戏太深,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宋亦上:入戏了不是很好吗? 但导演是理性派,他还是主张演员用技巧去诠释角色,至于百分百的感情投入,有那么和你特别合的一两部戏就够了。你最应该过好的是自己的生活,至于别人的生活,可以做选择,究竟是体验还是沉浸。方瀚渊说。 他是个很理智的演员,对吧?宋亦上像在自问自答,我知道他曾经当过演员。 方瀚渊的手指碰了碰杯子:对,曾经不管任何时候,他出戏超级快。他把演戏当工作,也只是工作。 这样啊。宋亦上抬头看了远处的纪嘉奕一眼,不禁又想到了之前纪嘉奕关于演员这个身份的抗拒,眼前忽而像漫起了大雾。 手。方瀚渊突然提醒道。 宋亦上低头看了看手,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果酱,他开始四处找纸,又听方瀚渊说:钱余呢?你助理怎么不跟着你? 方瀚渊这么一提,宋亦上开始在人群里四处找钱余,果然没找到,不过他一直给钱余的自由度很大,钱余那不大的胆子也惹不出什么事儿来,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瀚渊看宋亦上并没有要找钱余的意思,貌似宋亦上也不想对他多说话,可能是还没从角色压抑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便只能再次站了起来,朝纪嘉奕走了过去。 宋亦上原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