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 丹蓱深知这位褚将军贪图美色,家中已有七房小妾。她虽是皇后身边的人,到底还是个奴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自然也想做一回主子。 见丹蓱搭着褚将军的手起了身,后面跟着的锦汐才敢起身。 褚将军侧目一看,脸上慢慢浮现一抹笑意,一双眼睛在她身手扫过,伸手捋了捋胡须。可这笑只有片刻,转瞬他像是想起什么,笑意生生被隐下去。再看他面上,反而多了些惋惜的表情。 他经过锦汐的面前,又不舍的朝她看一眼,这才入了中殿的门。 皇后端坐在长榻上,示意众人退下。 丹蓱目光一扫,娘娘要与褚将军说些体己的话,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吧!说罢,就将门关了起来。 锦汐看这褚将军也非善茬,想要从他身上找些线索也不容易。不过,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接近这人的。 屋里已没有外人,丹蓱给皇后和褚将军倒了茶,褚将军的目光此刻落在丹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扫了好几眼。 皇后早就知道,她这个爹,除了那几年在战场尚算收敛。如今不必去前线打战,那性子里的贪欲又全都暴露在外了。 所幸她母亲死得早,并未见到她爹的风流模样。 现在,她这个爹,竟将目标转到了自己的身边人上。她纵使假装无视也还是忍不住冷冷咳了一声。 褚将军尴尬的收了目光,讪讪一笑。 父亲平日都是傍晚过来,今日入宫的时辰尚早,可是有事?皇后问道。 刚刚我看见门外的那丫头可是今年的百花榜的榜首? 皇后唇瓣紧闭,悠悠点头。 褚将军目光一沉,这丫头,留不得! 父亲这话,女儿不明白。 褚将军脸色也阴沉下来,低声道,她必须死! 其实当初锦汐献舞之时,他便看上了这女人。奈何这女人,他却碰不得,现在更是留不得。那人已经下了令,他唯有照做。 原本她好好待在在宗卷处,这件事情也不必我去做。可你却偏偏将她调来了钟秀宫。如今这事,恰好便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也很为难。 看着自己父亲一副苦涩模样,皇后心中暗笑。她这个父亲能有今日,绝不是因为她。这背后还有什么人扶持,她也不清楚。但这么多年来,父亲对那人惟命是从,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人的身份。 怀疑的人倒是有几个,可就是不能确认。 现如今,锦汐在她宫中,要杀人,也是她动手。她可不想还没利用上锦汐,就要赃了自己的地方。当下颇有些为难道,要弄死一个宫女,并不难。但她才刚刚来钟秀宫,就这么死了,女儿担心会遭人非议。 难道娘娘想要看着为父死么?褚将军一沉声,低吼道。 怎么?凭父亲如今的地位,到底害怕什么? 褚将军欲要说出口,但丹蓱在这里,他又深深将话头咽了下去。 皇后看出他的顾忌,挥了挥手,丹蓱,你也出去候着。 丹蓱应了一声,依言出去。 父亲有什么话,连丹蓱都这般堤防着? 褚将军压低声音,这件事情,见不得光,为父不想更多人知道。这么多年,我为那人尽心尽力,是因为为父留有把柄在别人手中。若是不按着他的话去做,为父早就性命不保了。 皇后面色难看,问道,究竟是什么把柄,这么严重? 褚将军目光闪躲,不敢去看自己女儿,纠结了少许,才抬起头小声道,是,是与北姜人的交易。北地物资匮乏,与我大周又是敌国,所以明面上,两国没有任何贸易往来。 可北姜大王出了天价,为父冒死替他们运送粮草。这些年,北姜有能力不断在大周边境滋扰侵犯,便是有我协助。 皇后听罢脸色一僵,父亲,这可是通敌卖国的死罪。 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知道了,就是满门抄斩,你这个皇后也坐不安稳了。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我也只能听之任之。当初要是没有与北姜的大王做那一笔买卖,现在也不必受制于人了。 皇后身子一软,坐在长榻上,一手撑着额头,到底是什么人威胁父亲?难道就不能找人除了么? 褚将军看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真那么简单,为父又怎么会等到今日。那人的身份,我不便透露。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你也撇不干净了。 皇后心中懊恼,她褚瑜瑾从嫁给了大周天子以来,就没有一天过的舒心。皇上对她从不上心,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是大周的帝后。可实际上,一年到头,皇上能来钟秀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现在,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也都握在了别人的手中。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