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乐从来没有喝过咖啡。 白一鸣眉心微微蹙紧,看着余乐欲言又止。 余乐没有注意白一鸣的眼神儿,他预赛的签数很靠后,是决赛12名选手里最后一个出场的人。 正好,他有半个小时的调整时间。 在戴上耳机的那一刻,余乐的耳边安静了下来,思维被放的很慢,他在那条脑内的赛道里,一遍又一遍的驰骋飞跃,辗转腾挪,不知疲倦。 比赛开始了他不知道。 白一鸣出发他也不知道。 直至他被人拍着手臂,第一次睁开的眼睛里金光一闪,继而一片清明。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指了一下前方led显示屏上的号码:“余,你要准备比赛了。” 余乐道谢,摘下耳机之后,还将耳朵里的耳塞拿了出来,外界的声音这时才落在耳膜上。 声音重新回归。 伸了个懒腰,在拿起自己的雪板之前,余乐随意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走出了门。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表现如何,也不想关注,坡面障碍技巧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对抗,和其他人无关。 走到出发台站定,就看见从缆车站下来的亚瑟,小孩儿心情不错,走路的脚步轻快,一颠一颠,刚刚应该拿到了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有效分。 不过在和小孩儿的眼神对上前,余乐将目光移开。 他现在调整的很好,不想进行没有意义的寒暄。 好在亚瑟虽然看见他,没有上来打扰,余乐清净的等待,很快就轮到他踏上出发台。 终于轮到他比赛了。 早就等待这一刻,屏幕前的观众都躁动了起来。 弹幕疯狂刷起。 “啊啊啊啊!余乐出来了!!” “原来排在最后啊,我眼睛都看酸了。” “吭哧吭哧,决赛真吉尔好看,都是高手,比预赛好看多了。” “余乐加油!” 同时等待的还有主裁判约翰。 看见余乐出现在裁判打分镜头前的时候,没有表情了快半个小时的那张脸上,多了一些期待的情绪。 约拿很强,但一直这么强,实在有点缺少兴奋点。 亚瑟是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孩子,但现在还不太够。 白一鸣的强项可惜不在坡面障碍技巧。 现在他就期待余乐在决赛上的发挥。 至于比利……其他人给他的分已经够高了,并不缺他一个。 约翰非常期待余乐的比赛。 或者说这场比赛,他最期待的就是余乐登场。 毕竟在预赛上,余乐可没有发挥出他应该达到的水平。 出现在画面里的余乐,眼神很平静,那双漆黑的眼睛是一双久经赛场的眼睛。 沉稳,平静。 去年才出现在大赛中的黑马,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人,他在另外一个领域,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大场面。 约翰喜欢这样冷静的选手,自由式滑雪是疯狂的运动,却又需要极为精细的细节控制,外表如火,内心如冰,权衡得当,才是最后的状态。 双臂搭在桌子上的约翰,身体不由得前倾了一点。 在视野的余光里,看见和他有同样动作的裁判不止一个。 显然,余乐已经充分获得了裁判们的关注,距离他冲出瓶颈不远了。 电视屏幕里的余乐,终于动了起来。 这是一个倒滑的出发。 余乐是一个很出色的选手,能够在裁判眼里觉得他很不错,说明他是没有明显缺点的运动员。 无论倒滑还是正滑,他都能完成的很好。 甚至在雪联选手库的统计数据里,余乐采用倒滑技巧的次数还要高于正滑。 倒滑的分数可比正滑多。 如果不是每场比赛都要尽量做出不一样的动作,要有变化,约翰相信余乐可以倒滑到底。 就比如上一场欧洲杯决赛的第一轮比赛,这个小子在跳台区,连续出现了三次倒滑起跳和两次倒滑落地。 缺少变化确实扣了一点分,但他对倒滑技巧的掌控也展露无遗。 这小子太强了。 倒滑出发的余乐这次没有通过u型池壁加速,而是直接滑向了第一个街区右侧的那坐彩虹桥。 向上弓出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