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第一个坐上缆车,第一个下缆车的人。 到了赛场,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同时将毯子盖在身上保温,寻找拉金的身影。 拉金就是雪场的工作人员,一个非常开朗健谈,并且很热情的南非本地人,他不但是个大学生,还去欧洲留过学,有着想要振兴南非滑雪运动的伟大理想,这次参加比赛的一部分非洲人,就是他担任滑雪教练时,指导过的学生。 在全部的人到达到后,余乐终于看见了扛着篮子走过来的拉金。 拉金没有裁判资格,甚至没有教练资格,他只是会滑雪,所以在赛场上只能干些跑腿的工作。看见余乐后,他笑开一口白牙,放下篮子来到余乐面前:“余?” 余乐指指自己围着的毯子:“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 拉金笑完后,突然看向余乐身侧,沉着脸说:“嘿,离开这里,离他远一点。” 余乐转头去看,才发现之前让自己不舒服的那个冲锋衣男人,不知道时候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不远。在被拉金叱喝之后,这人也不申辩,甚至没有生气的表情,起身就走远了。 余乐疑惑:“他是?” 拉金说:“我并不认识他,但他显然不太会滑雪不是吗?最近比赛开放雪场,来了太多外面的人,昨天夜里我们撵走了躲在锅炉房里的外来者。当然,他既然在这里,他一定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但我还是觉得他离你太近了。” 余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危机重重,让他本来就不多的比赛紧张感,都感受不到了。比起比赛,显然人身安全更重要吧? 拉金也说:“所以晚上请不要离开营地,白天也请您和同伴尽量在人多的地方娱乐。” “谢谢你,拉金,我知道了。” 拉金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他还有自己的队员需要嘱咐,这种从无到有的建设,永远是最辛苦的。 余乐坐在原地,把毯子又裹紧了一点,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蹲在远处的冲锋衣男,他身边还有一个同伴,正是穿着奇怪的紧身衣,像竞速类滑雪服那样的衣服,但看起来更加的轻薄,而且泛着一种似乎因为洗了太多次而老旧的腐朽颜色。 这个雪场有租用滑雪服的服务,大部分衣服就是这样的。 那两个人蹲在地上,似乎很冷一样,缩的像两只鹌鹑,余乐多看了一眼,才确认他们不是蹲着,而是将头盔放在屁股底下坐着,两人说着什么,又往余乐这边看。 余乐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继而蹙眉,拉金说过的话,在他耳边翻来覆去,回荡个不停。 这时候,比赛开始了。 工作人员喊着1、2、3号的选手到出发台准备,这里面还有个亚洲面孔的选手,叫不出名字,但他穿的滑雪服上,绣着思密达国的国旗。 思密达的冬季项目,在亚洲还不错,和过去的华国差不多,冰强雪弱,他们在短道速滑上有很强的实力。 滑雪当然也有专门的国家队,但就像华国一样,他们出国比赛也需要争取名额,但最近北半球的国家都还没进入赛季,所以这位大概率是自费来竞争积分的“独狼”。 余乐看着这三个人走进出发台,只放进去一个,剩下的两人被裁判叱喝着留在了外面,黑脸的裁判看起来很不好招惹,这两人虽然满脸腹诽的模样,但还是听话地在外面,埋头穿戴装备,再瞪上这位裁判一眼。 一分钟后,比赛开始,一号选手出发了,没有展板遮着,余乐可以轻松看见比赛的进度。 思密达国的“独狼”,走了进去,站在出发台前,等待比赛。 比赛很安静,安静的甚至让人情绪无来由的低落。 没有观众,就没有欢呼声和掌声,也没有同伴在加油,就连裁判和工作人员也都很少交谈,一切都变得静谧无声,只有风刮过耳边的声响。 余乐抹了把脸,告诉自己还是要兴奋起来,这个状态可不行。 所以余乐站起身,开始活动蹦跳,调整状态兴奋起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