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约伯……” 阿道夫给了余乐一个眼神,然后摇头:“等裁判的判定好吗?” 余乐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没有风度,而且目标明确地提出约伯的名字,就像在胡乱攀咬。 他也不想胡思乱想,但刚刚的情景明明就是约伯的手挥的更高。 所以裁判不判罚约伯违规,他们就只能吃下这个亏吗? 白一鸣和撞倒他的戴维都没有回来,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时间就继续投入到了比赛,或许有机会,更多还是竞赛精神。 至少没有受伤。 余乐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只能在心里祈祷,白一鸣下去后的第一时间会为自己申诉。 所以赶快比赛吧。 接下来两组的比赛余乐都无心再看了,他的心情很糟糕,比他抽到了“死亡之组”还要糟糕,白一鸣可是他心里已经确定的冠军,却因为别人的违规而失去资格,这比谭婷摔出赛场还让他难以接受。 爱笑的余乐,脸上第一次被寒冰覆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阻隔了所有想要上前安慰他的声音。 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华国队简直太惨了,一路的领先,却都止步在这里。 无论是什么原因,华国人显然并不适合障碍追逐。 绿色小组和橙色小组先后出发,却再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每一个选手都规规矩矩,安全地从头滑到了尾。 “阿道夫。”进场的时候,余乐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他一直不太想触及的问题,“我们是被针对了吗?” 阿道夫扬眉,沉默了两秒后,他说:“不,大家只是针对冠军的候选者,和你们是谁没有关系。” 余乐的嘴角抿的很紧。 但,这就是针对啊! 无论是谭婷也好,还是白一鸣也好,他们就因为在前面表现的太出色,所以所有人都想要看见他们倒下。 也只有他们倒下,其他人才能够得到机会。 闭上眼,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从自己眼前升起的白烟。 他站在出发台的边缘,看着前方的雪道,闭上眼再睁开,白烟还弥漫在眼前。 边缘处有橙色的光,一点点将白烟染色,向着瞳孔的中央压迫而来。 阿道夫看了余乐几眼,忍不住开口说道:“嘿,要比赛了。” 余乐点头,是的,要比赛了。 “ 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不,你不冷静,你的滑雪镜还没有戴。” “……”余乐深呼吸,将滑雪镜一把拉了下来,又将围巾从脖颈拉扯出来,盖住了鼻子和嘴。 熟悉的光泽。 熟悉的呼吸。 渐渐的,橙色的白烟消失了,看不见。 余乐喉结滑动了一下。 是的,要冷静下来。 再生气也无济于事,自己至少要从这里滑下去,至少要证明自己,证明华国的障碍追逐并不糟糕,哪怕没有谭婷,没有白一鸣,哪怕在“死亡之组”,他依旧可以做的很好。 “各就各位。”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余乐像是从梦里惊醒一般,他发现自己刚刚那么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云里雾里,迷迷糊糊。 但这句话打破了魔咒。 身体弯曲,向前倾斜,双手紧紧地握住出发器,滑雪板的板头抵在栏板上,手臂一用力,就可以听见板头与栏板摩擦发出的“咔擦”声。 深呼吸。 呼—— 吸—— 调整心跳。 听! “嘟——!” 鸣笛声响! 余乐的手臂狠狠用力,抓握着出发器向前冲出,继而身体倾斜,一空,下坠,落在了坡上。 速度起来! 速度!! 快点!! 再快点!! 还要快点!! 他能够感觉自己出发力量的技巧运用的还不够好,因为最明显的就是那左侧超到他前面的两个人。 阿道夫和麦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