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耷拉着头,搓着手:“我陪你去吧。” 余乐问:“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程文海说:“我知道,你打算散散心。” 余乐笑,抬手搭上程文海的肩膀,“散什么心,都这个点儿了,你不饿啊?” “啊?吃饭?可是你……这不是……害!乐儿,你别难过啊。” 余乐晒然笑道:“难过能咋的?过都过去了,我现在就肚子饿。” 程文海歪头观察他:“行行行,吃饭去。” 两人去了食堂,不过就耽搁了一会儿,就到了打饭的高峰期,座位上餐台前都是人,余乐排队盛了些饭菜,远远就看见郭云泽在对他招手。 余乐见也实在没地方坐,便要过去,程文海却拦住了他,说:“郭云泽那个嘴碎的,估计又逼逼叨叨的说个不停,我烦他,我们自己找地方。” 余乐知道程文海是担心自己,笑,“没必要,过去吧。” 程文海看他脸:“真没事。” “没那脆弱,怎么我还得哭一会呗。” “啧,白瞎担心你。” 余乐已经做好了要被安慰的准备,但郭云泽却没提这件事,只是好奇地询问他们去选训的事,然后向往地说:“我最近也特别了解过这项运动,还真挺酷啊,尤其惊险刺激,大雪山下,恣意狂飙,是男人的运动!” 程文海使劲点头:“我真是爱死了往下滑的感觉,太过瘾了,而且那种下一秒可能被颠覆的刺激,每次我都血压上升,心跳加速。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外都爱极限运动,是真的会上瘾,我恨不得明天就上大跳台。” “大跳台,就是那个90米往下滑,然后飞起来的项目?” “90米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去年世锦赛最高滑道都到110 了,就我们现在训练那个场馆,其实最高处是120,听过男子组的大跳台以后都会加到120,你想想,刺激不?” “刺激!老刺激了!” 余乐安静地吃饭,听他们说话,免不了的也要去想那120米的大跳台代表了什么。 显然不仅仅是刺激,还有放纵,自由和飞翔。 他天生不恐高,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第一次上十米台,他就敢笔直地走到边上往下看,要不是教练叫住他,他估计就要跳下去。 而大跳台足有120米,是十米台的12倍,跳台往上,加上抛物线的高度,人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足有五秒。 坠落的失重感,在空中更长的时间,就仿佛生出了翅膀。 若是再转一圈翻个跟头……余乐浑身的汗毛“刷”地立起,莫名战栗。 其实……自由式滑雪也挺好的嘛。 余乐发现自己有点动摇,但第一次不想遏制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正在一点点的发现自由式滑雪的魅力。 而更加有意思的,是他觉得自己似乎对这项极限运动有种天然的向往。 在他八岁的时候,他站在十米台的边沿,跃跃欲试的想要往下跳。 身后同期的体校队友吓得眼泪汪汪,像只青蛙似的趴在他的脚边,探头往下看:“余乐,这么高,你不害怕啊?” “啊?这有什么高的?你个胆小鬼!”他得意地大笑,“我才不怕呢!” 所以,如果站在120米高的滑道上,自己会怕吗? 好奇心像是从石头缝里长出的小草,即便巨石千斤重,却在雨后悉悉索索地生长了出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