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牺牲了别人,总不能还让自己独坐高台?”她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勿惜此身、方得报国。” “我在集训时说过的,身为皇室,我最大的使命就是护佑国民。国民的幸福安康是我最大的诉求。” “第三军校也是帝国领土,第三军校的学生,也是我的臣民。” “我对臣民负有责任,拨乱反正是我必行之事。” “殷誓,我不是在刻意挑动冲突,而是为了彻底改变这错误的规则。我和你们殷家的行事风格虽天差地别,目的却是一样的。” “我只是想要这里变得‘正常’。” 专业基础课的课堂里。 教授的声音透过扩音系统响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可殷誓竟觉得,皇女轻得连笔尖落地都能盖过的声音,却如鸿蒙古钟一般清晰明亮。 殷誓喉结滚动。 他轻声问:“您要我做什么?” 黎里温声说:“种下一颗火种,一颗能将我们团结起来的火种。” “殷誓,你是我们大家信赖的领袖。” 下课后,殷誓因为迟到,而被罚打扫教室。 黎里安慰了几句,陪着意思意思扫了两下,在殷誓婉拒了三次后,方才告辞离开。 君瑶陪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直到两人已经走向了别墅区,周围再无别人,黎里停下了脚步。 她看向君瑶:“忍了一路了吧,想问就问。” 君瑶垂眸看向黎里。 他非常干脆问:“更糟糕的话是哪些?您和我说过的那些吗?” 黎里想了想:“差不离,我和你说过多少糟糕话来着?” 君瑶复述:“殷家是软弱的保皇派,改革救不了帝国人,怎么会有这种民主共和的废物,难怪赵锡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帝国还活着。”他回忆片刻:“就是有殷家这种无用的共和派,皇室才有精神上演真假公主的剧本,议会别根本就是看中了殷家无用才扶他们作为共和领袖的吧。” 黎里听着:“哦,还好,不算太糟糕的。” 君瑶:“还能更糟吗?” 黎里看着君瑶:“革命、只有彻底的革命才能打败腐朽的帝制,傻逼殷家抢军权去逼宫啊,变法有个屁用!——这话我从吴琰和我说完殷家的发家史开始就憋着,憋很久啦,但我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适说。” 君瑶赞同:“的确。” 黎里说完痛快了,她又问:“还有吗?” 君瑶道:“领袖真的是殷誓吗?”他说:“殿下所谓的牺牲——是指牺牲殷誓,由您肩负起‘胜利’的责任,登上台前吧。” “您算计了他的情绪,用话术骗了他。” 黎里嘴角微翘,她搭着君瑶的肩膀说:“我嘛,小地方来的。玩心眼的确搞不定你义父这类浑身上下都长着心眼的人。但要论起对付同龄人——” 她回忆起当年,笑道:“我和王奕两个人,可是曾将五块的酒以五千块的价格卖给边军,靠得就是这点小技巧。” 她用拇指与食指比出小小的那么一点:“是不是还行?” 君瑶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角。 他说:“痕迹有些重,话再少些,会更好。” 黎里:“……” 黎里看着他,忍不住问:“你也会这套?” 君瑶说:“生存所迫,我并不是一出生就能靠双手来保护自己。” 黎里盯了他一会儿:“所以能用拳头说话了,就不太想用嘴巴说话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