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将自己时刻都在上进的想法告知她,好让她知晓自己日后不见得会比梁衍差。 先前他并不曾在意这些,可是今日乔婉的恍神令他不禁想起了梁衍婚约已作废一事,若是长久下去,难保他二人不会旧情复燃。 但乔婉早已经看腻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此刻听起来并没有多大感觉,想反,她倒是挺羡慕那些平淡的夫妻,守一方天地,过一世逍遥。 二人心意不合地闲聊了一个下午,总算是结束了这段游湖之旅。 回府后,乔婉才恍然发觉,她与王衡之游了一个下午的湖,竟真的没有再遇见梁衍使绊子了。 他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再插手她的事了。 一时间,乔婉忽然说不上来心里是何等滋味,说开心吧,但好像又差了点什么。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时,她才知道差了什么,昨晚忘记叫人拆窗户了,热了她整整一宿。 …… 王衡之自送乔婉回林府后便独自想了许久,在船上他提及前程时能明显感觉到乔婉的兴致并不大,他着实不懂,她到底是真不在意这些,还是觉得他的前途可能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之前他苦追乔婉时虽不说信心满满,但总体也能有个八分。只因那时梁衍有婚约在身,他断定二人绝不可能旧情复燃。 可如今,圣上一道取消婚约的圣旨,就像是解开了两人身上的枷锁,让一切都有了可能。他如今还能拿什么去和他梁衍争? 梁衍如今在太子手下办差,只待日后太子继位,他必是殿前宠臣,是他这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殊荣。论及在翰林院的锦绣前程,就是十个他也是不及梁衍分毫。 所以,婉婉她是不是已经开始动摇了? 意识到这一点,王衡之一拳砸在墙板上,只恨自己为何不能再争气一点,若是他的文采能如梁衍那般好,乔婉是不是就不会选择梁衍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得继续争下去的。与林崖的一月之期还未结束,待过了这一个月的考核期,他就即刻去乔家提亲,刻不容缓,绝不能再多等下去了。 …… 第二天一下早朝,王衡之就追上林崖,正想和他提及考验一事时,身后突然有人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转头,正巧对上梁衍那淡定如常的眼眸。 “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才没看清路,撞到我们王大人了,实在是抱歉!” 梁衍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王衡之无语地凝着他,想到官阶有别,便还是大度地说了句“无碍”。 说罢,他正欲离去,就听见一旁有人说:“瞧,这是哪位大人掉的玉佩啊?这上面好像刻了字,是‘横’字,应该是王——” 对方话还未说完,梁衍就已经速度极快地从他手中夺回了玉佩,然后利落地揣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莫要胡说,这是我的玉佩!” 可即便是他速度够快,但王衡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块玉佩,正是那夜乔婉醉酒时他赠予她的定亲信物。 那块玉佩自送予乔婉后,她便一直都是贴身带在身边,之前去鄂县寻她时,他也总能从她身上看见这块玉佩。 但是,昨日游湖的时候,她的身上好像并没有这块玉佩了。 王衡之在脑中快速翻找着昨日的记忆,可他把每一刻都重新回忆了好几遍,都没能在她身上看见自己的那块玉佩。 所以,她竟是将他送给她的信物给了梁衍? 王衡之不愿相信乔婉会这样做,他倒宁愿这玉佩是梁衍从乔婉那偷来的。 王衡之忍住心中的酸涩怒气,抬眸问梁衍:“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的?” 面对他的追问梁衍只是漫不经心地轻笑:“你猜,总归不是偷来的。” 不是偷来的,那便是别人给的咯。 王衡之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用力拧紧拳头,咬牙发狠地盯着梁衍。 内心挣扎了好半晌,他才如泄气般的又松开了拳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疾步下台阶。 再不走的话他怕他就要忍不住从梁衍身上将玉佩抢回来了。 梁衍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过是一块玉佩就已如此沉不住气,这往后还如何同他争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