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来,他扶着沈至欢的胳膊,道:“先出去吧。” 外面银白一片,洁白的雪似乎覆盖了所有东西,肉眼可及皆是刺目的白,太阳升在高空,可这样的太阳并没有增添多少温暖,反倒在太阳的照射下,原本就令人惊悸的广阔的白,显得夺目了些。 乍一看倒还好,这样看久了沈至欢就觉得眼睛不大舒服。 面前一片苍茫,她有些不确定的道:“我们来的时候…是这样吗?” 陆夜拉着沈至欢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沉声道:“不是。” 他松开沈至欢的手,自己挑着陡峭的地方爬高了一些,原本起伏有致且狭长的山脉在北麓堆满了雪,苍茫又巨大的山脉向西延展,茫茫不见尽头。 大雪封山。 原本下山的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崩尽数掩盖。 沈至欢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四周的明亮让人分不清朝暮,她看见陆夜从前面走了下来,“…我们还能出的去吗?” 如果下山的路被堵住,那在此番光景下,几乎要刻进骨髓的寒冷,不定的天气随时会再起的风雪,最重要的是,再这样荒无人烟的茫茫大雪里,他们没有食物,沿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藏身的地方。 陆夜的沉默就像是一场无言的宣判,他们会丧命在陡峭又荒芜的苍连山。 陆夜走到沈至欢旁边,告诉她:“肯定不止这一条路,趁现在天好,我们找找。” 沈至欢心中绝望,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应了一声好。 堆满雪的山路并不好走,沈至欢知道自己在拖陆夜的后腿,可是她的确走不快。 陆夜顾及着她的身子,碰着稍微不好走的地方就会把她抱过去,他牵沈至欢牵的很紧,但命运似乎注定了一般,他们马不停歇的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仍然没有找到出路。 一望无际的白就像是某种终点一般。 沈至欢微微张着唇,纵然被陆夜的手握着,她的手仍旧冷的像冰。四周的雪刺目无比,不知道什么时候,看雪竟成了一种折磨。 沈至欢走的时候,眼睛睁开又闭上,但眼睛的不适比之疲惫根本不算什么。 长时间的奔走早就让沈至欢的体力耗尽了,在跨过一节枯木时,她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是陆夜拉住了她。 “欢欢。” 沈至欢觉得自己头很痛,昏昏沉沉的,嗓子也黏,说话时喉咙振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明明身体很凉,可呼吸却很热。 她抓着陆夜的衣襟抬起头来,可她却发现她看不清陆夜的脸了。 她轻轻念他的名字,“陆夜…” 她看不清陆夜,却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狂乱,他带着她停在原地,在她耳边说:“我在,我在这里。” 沈至欢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可仍旧是模糊一片。 她靠在陆夜胸口,跟他说:“…我好像看不清你了。” 陆夜把手放在她的脸上,问道:“很模糊吗?” 沈至欢又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陆夜,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好像是的,我看不清你的样子。” “我是不是要瞎了……” 沈至欢的脸很烫,陆夜此时还算镇定,他从自己的衣摆下撕下了一根长长的布条,然后遮住了沈至欢眼睛,轻声跟她说:“没事,应当是看雪看的太久了。” 他想安慰沈至欢,到这个时候还在跟她调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