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行动不便。” 直到听到小皇帝说出“并无大碍”,徐空月紧绷着的身子才微微放松下来,先前高悬着的心也勉强放了下来。 皎皎的左腿是他亲手接上的,伤得有多重,他心中自然有数。那不止是行动不便,还要经过三个多月的修养,才能好转。但好在,她并没有别的大碍。 他其实该在第一时间便询问皎皎,但初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无间地狱? 尽管萧武有异心,但他明面上始终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对皎皎下手,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哪怕自己为此付出性命,他也一定要保护好皎皎的安危。 皎皎被细柳推着,匆匆赶到医所,却在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后,示意细柳停下。 里面,重伤之后声音虚弱的徐空月在说:“我受伤一事,还请陛下务必严锁消息,万不能外传。” 北魏始终对大庆虎视眈眈。这几年虽然他不在边关镇守,但守边大将皆是同他一起奋战沙场的战友,时刻严防北魏的一举一动,北魏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他伤残的消息传到北魏,只怕不日便会战火再起。 他虽然有心掌控朝局,但却是最不忍看硝烟四起之人。 想来皎皎亦是如此。 小皇帝闷闷道:“皇姐已经吩咐下去了,摄政王好好养伤,就不必担忧这些了。” 徐空月却道:“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陛下也需格外注意。” “什么?” “我伤残之事,也切不可传回长安城。”如今他身边那群人,各怀目的,一旦得知他可能再没有利用价值,极有可能会各自为政。届时引得朝局动荡,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乱事。 他之所以选择孤身前往南山寻找皎皎,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身边已经有人对皎皎的身份抱有怀疑,甚至不惜抛出田旷这个诱饵,以作试探。虽然被他及时应对,解决掉了,但是他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包藏祸心,还未可知。 他不想皎皎遇险,更不想皎皎因为自己身边人的缘故遇险。唯有自己亲身前去相救,才能避免。 “我出来之时,并未告知我府上的人。想来我几日没有传消息回去,他们也该担忧了。”他不等小皇帝接话,便又继续道:“不过陛下不必为此担忧,我会传回一封亲笔信,让他们不必担心。”从他离开长安到他醒来,已有数日时间,如今的长安城中情况如何,他虽然不清楚,却能猜到几分。 想来他数日不见音信,卫英纵、向以宇等人必定十分焦急。 一墙之隔,皎皎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中,而后朝细柳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将自己推走。 她如今所坐的轮椅是先前太皇太后命人特地打造,推动之时几乎没有什么异响。然而当细柳推着她离开后,里间的徐空月却猛地抬起目光。 小皇帝被他骤然的举动吓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目光所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只得出声问道:“怎么了?” 徐空月默默垂下目光,轻声道:“或许是我听错了。” 另一边,清苑之中,与徐空月猜想的几乎无差别,向以宇来回踱步,满脸焦急不安。“姓李的说,小皇帝留王爷在南山行宫小住一段时日,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空月一句话都不曾留下,赶在宵禁之前匆匆离开长安,直到今日都不曾归来。倘若只是这些,或许他还会以为徐空月是有要事要办。但今日李忧之特地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徐空月伴驾去往了南山。然而传话之人却没有任何信物,令他不得不多想。 相较于他的急躁,卫英纵就淡定许多。“萧武想借机对慧公主下手,想来是被王爷破坏了。”尽管徐空月一句话都不曾交代,但是对于萧武的动向,卫英纵还是能够掌握到的。 向以宇闻言,不忿道:“红颜枯骨,美色误人,王爷本该是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怎么也拘泥于儿女私情?” 儿女私情?卫英纵微微一笑,不赞同却也没否认。只是悠悠道:“如今王爷不在长安,想来慧公主手下的那帮人,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向以宇想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卫英纵轻笑一声,“如今萧武的位子空出来了,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会接任殿前都点检的位置?” 向以宇想了想,“自太宗皇帝以来,殿前都点检都是从世家子弟中选取,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卫英纵却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王爷为何会留在南山行宫,但是却能猜到,慧公主一定是想要这个位置换成他们自己的人。” 向以宇道:“可如今各大世家皆与我们交好……” “与我们交好,却并不一定与我们一条心。”卫英纵道:“更何况,这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世家子弟任职,难免有心之人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