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所吃味,一边也为他的温柔儒雅所着迷。 她像长安城中所有恋慕徐小将军的女子一般,对他事事关注,事事用心。平日里说得最多的,便是“徐空月”三个字。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身为荣惠郡主,皎皎毫不避讳,直言她要嫁给徐空月。 徐小将军战功卓著,又洁身自好,唯一可说的风流韵事便是为锦绣楼的花魁捡了一回扇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风光霁月、声名鹊起之人,却被南嘉长公主不喜。 皎皎不懂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为何不愿自己嫁给他,她哭过也闹过,可南嘉长公主始终不肯松口。 彼时的皎皎被娇纵坏了,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质问:“母亲您对他有偏见!”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南嘉长公主并不否认。她自高墙宫闱中长大,却不似一般公主那般不识人间疾苦,甚至是目下无尘。她经历过夺嫡之乱,参与过皇权争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徐空月那副浅淡眸光中的野心。 她并非不喜少年人的野心——身处权力交织中心,没有野心才是最不正常的。 南嘉长公主也喜欢有野心之人。她与少年时期定国公结合的最初,也无非是为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野心。 可她着实喜欢不起徐空月——他眼中除了毫不遮掩的野心,还有一种令人看之战栗、却怎么都看不懂的深沉阴暗。 即便南嘉长公主多年阅历,也仍为他偶尔投递过来的目光而心惊。 可被娇宠坏的皎皎不管不顾,她越是反对,皎皎便越是要嫁。甚至一时冲动,便跑到太后跟前,哭诉自己的满腔爱意。 太后的身子自那时便有些不好,早早免了各宫的晨起问安。可对于皎皎,这个她一直偏宠的外孙女,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与包容。 皎皎在她这边哭了又哭,满腹委屈与不甘,她瞧着心疼极了,回头便叫来了皇帝,当做一件趣事讲给他听。 皇帝正为不知如何嘉奖徐空月发愁——他打退了北魏的进攻,守住了西北六城,可谓战功赫赫,功劳不浅。偏偏他年纪尚小,资历还浅,封赏太盛,惹人非议,封赏不够,又怕难以服众。 听闻此事,他便一道圣旨下到徐府,亲自为荣惠郡主与徐空月指了婚。 长公主虽然不喜徐空月,但圣旨已下,加上皎皎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她也不再多言,将心中所有不安忐忑强行按下,为皎皎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徐府人口不多,虽然不能跟长公主府相提并论,也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断然不会委屈了皎皎。可长公主爱女心切,更舍不得皎皎受半点儿委屈,便一心想着为她另择一处府邸。 皎皎却不愿意这样大费周章,她拦住长公主,“母亲为我大费周章另立府邸,不怕旁人说什么吗?” 南嘉长公主是先帝嫡女,自幼尊贵无比,受尽宠爱,从来不会把旁人的非议放在心上。闻言只是柳眉一挑,道:“旁人敢说什么?” “旁人会说,我倚仗您的权势,欺辱徐家。” 南嘉长公主冷笑一声:“欺辱?这桩婚事明明是他徐家高攀于你!” ——她还是对这桩婚事不满。 皎皎心知肚明。她拉着南嘉长公主的手,轻轻晃了晃——她总是这样,惹着南嘉长公主不快,便用这样的方式撒娇示弱。 “可是母亲,如今婚事已成定局了,不是吗?” 南嘉长公主瞪她一眼,“要不是你跑到宫中去……”说得她自己头疼起来。 皎皎松开她的手,站到她身后,为她按着头上穴位——她不知哪里学的,时常为南嘉长公主按摩两下,便纾解她的大半疼痛。 “算了算了。”南嘉长公主挥开她的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皎皎立刻在她面前蹲下,趴进她怀里,“母亲果然还是最疼我的!” 最后,府邸虽不曾另择,但还是依着长公主的意思,将徐府左侧的一处宅子买下,然后打通徐府,另建了琼花院。而院中一众下人,皆是从长公主府中挑选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