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滚!囚犯动了怒,但嗓子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你不喝水,那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赵凌没理会,只是把桂花糕掰碎了,拿起一小片,从笼车的栅栏空隙递过去。 囚犯忽然咬住赵凌手里的桂花糕,连同口中的血水,呸出去老远。 滚!我杀了你! 赵凌又拿出一块,继续坚持喂桂花糕,你杀我易如反掌,如果你不是这么危险的人物,他们也不会穿你琵琶骨了。可杀了我之后呢?洛溢跟宁庄,照样会把你关起来,送回梁都,斩首示众。除了多一条人命债,杀我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囚犯动了动唇,确是没有说话。 吃吧,赵凌的手腕,还留有在后山爬悬崖的伤痕,就像一条红色的蚯蚓横在蜡黄的枯木上,吃完了,准备逃,明天上路,我大概就没机会帮你了。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赵凌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沾着水,在笼车上画下一个圆,圆里潦草几笔。 囚犯睁大了眼睛,只听赵凌中指对唇嘘了一声。 赵凌一块一块的喂,囚犯听话的把所有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吃了。 然后,赵凌的手指摸了摸伤口,把敷在伤口上未及滋润进皮肤的伤药,刮下来些许,放进刚刚盛水的瓷碗里。 兑上半碗水,赵凌又送进笼车,囚犯看也不看就喝下去。 时机正好。 故意气走宁庄,第一步。 在人前端着桂花糕晃荡,降低洛家军的对他的注意,第二步。 水里的融化的药膏,是他薛家军的伤药,外服止血,内服止痛。 宁庄不在,崔免空有才华不懂武功,只剩下洛溢一个人比较难缠。洛溢多多少少会顾忌苏妃肚子里的孩子,苏妃对自己,绝不会见死不救。 赵凌爬上笼车,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细细的铁丝。 把所有的锁都打开,剩下穿胸的锁链。 再忍一忍。 他闭上眼,用尽力气使劲一抽,囚犯如他所想,一声不吭。他继续从自己的伤口上扣下来伤药,全都涂在囚犯的伤口处止血。 过一会儿,挟持我。赵凌把刚买的匕首,送到囚犯的手中。 你与薛家军,是什么关系?囚犯握紧匕首,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赵凌没有回答,他砸碎了手里的碗,大叫,你你你怎么样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救命! 门外的守卫,闻声冲了进来。 别别过来我他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伤害我呜呜呜找零眼泪吧嗒吧嗒的,总归是个皇子,没有人敢上前。 方镜!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你以为你能逃的走吗?崔免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他嘱咐赵凌的难道都是废话吗? 准备一匹快马。方镜说。 赵凌边掉泪边嘟囔,给他,快给他一匹马,越快越好。 苏妃也从帐篷里出来,没明白这么一回事,只知道十三皇子有危险,洛王爷!洛王爷!救救十三皇子! 崔免看自家主上,洛溢站在帐篷前,点了点头。 很快,洛家军准备了一匹马,围住他们的人向两边散开。方镜捉着赵凌飞身上马,胳膊一抽,马向着山下跑去。赵凌重生后头一次体验了一把马上飞奔的爽快,他身子瘦小,坐在前面,感受着犀利的冷风贯穿咽喉。 拉弓!崔免命令洛家军里的神箭手准备。 不用了。洛溢看着一马两人,逐渐远离视线,放他走。 可是王爷 放他走。洛溢从来说一不二,很少把命令重复第二遍。 是,王爷。崔免暗恨,这时候宁庄偏偏不在。 洛溢吹了个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从马场飞奔过来,那是他的坐骑,千里马小三三。名字虽然奇葩,但无人敢小瞧小三三的实力。 我去去就回。 王爷要亲自去追? 崔免不知道王爷在卖什么药,这二十年,但凡与薛家军有关的人,有关的事,每一件都要要到自己的手里亲自处置。此番,从漠北赶来西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还利用了苏妃跟邝贵妃的矛盾,才布下了这个陷阱,引得方镜上钩被擒。可偏偏十三皇子冒出来,悲天悯人的给人家送吃的,被劫持了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 皇家怎会生得如此孩儿。真是丢尽赵氏皇族的脸。 赵凌可不这么想,他见无人追过来,就从马上跳下来,他还不能走太远,否则洛溢翻遍山头也得把他找出来,万不得已决不能跟洛家军当对手,会给方镜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跟方镜招了招手,赶紧走,别整天想着报仇,天下罪人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