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是我们假结婚的合约。 手机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传来声音: 好。 九点很快就到了,快到白彦只把细节给大山交代好并且跟老板确定晚上除了大山以外不能有一个人出现,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做脸,就差不多要出发了。但是今晚又这么重要,他又不能蓬头垢面,于是迅速刮胡子洗脸,用发胶把头发抓了几下,露出光洁的额头。才终于出门。 他今天的西装一身雪白,只在领口有几片银色的云纹,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远远瞧着,只以为落了满身的雪。 星月塔仍旧是第一次来的样子,一尘未变,让人有种时光倒退的虚妄感。电梯徐徐往上升,满目的霓虹灯便逐渐下沉,周围也逐渐安静,逐渐,远离尘世烦扰的烟火气。 由于包场,偌大的餐厅显得很空旷。大山不知道白彦跟陆至晖具体要说什么,但他们家哥哥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是支持的。所以他认为今晚对白彦很重要,还刻意把不需要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他们那桌头上的吊灯,美名曰: 烘托气氛。 他们进去时菜已经上好,意大利面静静躺在银色的盘子里,泛着金黄色的勾人食欲的光泽。 二位,请尽情享受美食吧。 大山帮他们拉开木椅之后就识相地退了下去。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敢问,等沉默终于扼杀了所有的耐性,沉寂才终于被打破。 彦彦,你想先吃,还是先说? 陆至晖看着一身白衣的他,想起父亲早年收藏的一枚早清的白玉佩,干净得一丝杂质都没有。 先吃吧,边吃边说。白彦闷闷地回答他。 好。 陆至晖总是惯着他,不管他说什么这个人都会同意。其实说到演技,他的确较这人逊色一大截,起码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陆至晖对自己的这些好,都只是在人前演的戏。 其实想想,也是他太天真。只有小孩子才演假的戏,大人都是假话真说,假戏真做。 先生。白彦机械地吃下一口意面,索然无味地吞下,为什么是我? 他觉得陆至晖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合该般配一个身世优越,名声干净的配偶。他自己除了长得好看点,似乎一无是处。 在这个问题上,陆至晖没有像董为光那么诗情画意,告诉他因为月亮是白色的,而只是放慢了咀嚼的动作,定定看他,道: 因为你好。 比我好的人有很多。 但我觉得不好。 白彦顿了顿,尽管我拖累你的名声,连累你的公司也无所谓吗? 陆至晖深深看他,彦彦,我为支持你而幸福。 比起安静的纸条,当面说这句话仿佛更有魔力,因为它足够穿透所有可以麻痹他的阻隔和障碍,直击心脏。 白彦垂下眸子,心里一下子溢满了各种情绪,我之前,会担心很多东西。我担心我会不红,担心对家的公司又要用什么手段,担心,哪一天我不再好看了,粉丝会不会离我而去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好像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万事有我,别担心。尽管陆至晖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白彦笑了一下,接着说: 其实,我在先生表白之前有觉察到一点不对劲你对我太好了。但是,因为假结婚的合约,所以我都把先生对我的好看作是履行义务。后来,你把话说白,无比真挚地站在我面前,我才真正明白,你对我履行的,不是合作义务,是丈夫的义务所以,这种身份带来的心态转变,让我一时有点抗拒。 抱歉,我本来也是打算正式跟你讲清楚,而不是通过酒精。 先生,不要抱歉。你对我很好,真的。这些天如果没有你,我是肯定撑不下来的。他举起酒杯,说了一句让陆至晖愣住的话 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不论大小,谢谢。 陆至晖的表情僵住了,没有跟他碰杯,反而连叉子也放下来了,你这么说,很容易让我理解为你要和我分道扬镳。 没有碰到杯,白彦把递出去的酒杯又收了回来,一口气把红色的液体都喝了个干净,辛辣的味道刺得他的喉咙跟针扎一样,不过,他也借助酒精找到一点胆子。 先生。他把杯子碰地放到桌上,抬头,语气凝噎,几个简单的字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我想违约了。 陆至晖把他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心里蓦然扎了一把刀似的,问: 是违约,还是解约? 白彦的两只鹿眼深深看着他,嘴唇开了合,合了开,到最后眼眶已经红得不像话了也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