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伸向挂断的按钮。 但,却在点下去的前一刻,屏幕里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唇: 彦彦,别挂。 白彦曾说过,陆至晖的声音很像大提琴,低沉温润,成熟且又磁性。而刚刚,他无比清晰地听出,悠扬的琴音中夹杂的与高雅端方格格不入的,乞求。 轰! 白彦脑中仿佛被劈了一记雷,发出天崩地裂的声音彦彦,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但没有断片,还,打算跟他摊牌。 也不知是什么魔力,往日怼天怼地的小豹子今日就跟棉花糖似的,软糯糯的。陆至晖让他别挂,他就真的把手收了回来。只是方才佯装出的轻松荡然无存,眼皮也往下耷着,盯着拿着手机的手,眼神涣散。 空气骤一安静,白彦在凳子上如小猫一般缩着,局促,拘谨,全身每个细胞都诉说着无力。 我为昨晚的冒犯道歉,对不起。 由于低着头,陆至晖只能看到他银白的发顶,和小小的两根手指就能捏住的下巴。 白彦像是被人锁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似的,闷,透不过气。半晌后,他拿出成年人的处理方式,硬扯出一个笑,他知道自己笑的很丑,但没办法。 没关系,你喝醉了嘛!有点不清醒很正常,我就当开机拍了场吻戏了。 他无所谓的态度成功让对面的人皱起眉头,从今早苏醒,想起昨晚一幕幕的那一刻,他就没想囫囵吞枣地敷衍过去。 我,可以叫你彦彦么? 白彦的耳朵发烧,即便隔着屏幕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眼神,那,那个,怎么叫无所谓啦,我都可以的。 彦彦,我必须要跟你说的是,昨晚我那么做,不是神志不清。 这话听的白彦有点冒火,一口气冲上来,他忍了又忍,没忍住: 不是神志不清你还那样! 陆至晖深深看着他,补充道:不是神志不清,是冲动。 白彦咕哝道:这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并没有不认识你,甚至把你认成别人。酒精唯一麻痹的是我的自控能力。你,是我一心想亲吻的人。 白彦错愕地眨了眨眼睛这,这是在告白吗? 他仓促地把头埋下去,越埋越低,但或许是陆至晖这个人自带的威严和对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即便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屏幕,但仍旧乖乖举着手机。 应该说,这突然而来的如暴风雨的告白,剥夺了他所有的理性和思考,连他举着手机都没发现。 抱歉,突然跟你这么说,你应该暂时接受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接受我的爱。或者,你实在接受不了,想解除婚约,离婚,我随时也可以签字。 离婚两个字钻进白彦的耳朵,如点燃炮弹的火引子,让白彦腾的爆发。 离个屁啊!他豁然抬头,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离,你想我被人骂死啊! 陆至晖眼中充溢着不忍,喉结滚了滚:抱歉,彦彦。 好端端的你又道什么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因为很小的事情道歉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啊! 说到这里他就一肚子委屈,鼻子冒出酸意,几乎是咒骂地往下说: 你就是吃定我了!你吃定我不敢离婚你就对我做这种事情。我都说了不介意不在乎这事翻篇了,你还揪着不放。不说好是假的吗?假的干嘛要弄成真的! 他的情绪一下子失控,对面的人深深皱眉,瞬息之间似乎决定了什么,通话屏幕一下子黑了。并没有挂断,而是用手指把摄像头封住的黑暗。 彦彦,稍等。 白彦更是来气,现在是我在骂你,要暂停也是我暂停,你大老板当久了主次不分了还! 无名火把他内脏都烧得通红,恨不得化身一座火山,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喷发出来。正当他破口大骂之际,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猛兽过境。在嘈杂的乱声中,陆晚霁的声音格外突出: 哥?你怎么来了! 插个小番外 先生,方便接电话吗? 陆至晖把这行字打过去,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这种感觉,只有他第一次在董事会作报告的时候才出现过。 老板,已经到了,要进去吗?司机回头询问。 陆至晖盯着左上角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收紧,等了好一会儿,这行字消失,讯息还是没有传来,这让他更加焦虑了。 刚才询问陆晚霁,说白彦已经开始休息了,如果他装作没看到消息或者避开自己,那么,他是不介意现身解释的。 正当他犹豫之际,手机突然嗡了两声 可以啊 深邃的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