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打断你们,否则今晚找陆先生的人那么多,我岂不是要忙死了? 他将唇线微微勾起,呈一个小月牙的形状,慢悠悠转身,把陆至晖手里的香槟接过来,又把保温杯递过去。 陆先生的胃最近不大好,所以,能不喝酒的时候我都建议他不要喝。如果两位女士觉得伤了面子,我可以代他喝,加上唐突了你们赔罪,三杯怎么样? 说完,他把面具往上抬了抬,露出鼻子往下的大半张脸,仰头就把一整杯浅色的液体喝进腹中。 你,你是? 这一个下巴的剪影,足以让人联想到某个前段时间声名大噪的脸孔。一旁没怎么说话的韩玲玲突然瞪大了眼睛,抬手一指,又心虚地缩了回去。 服务生俨然拿起了第二杯酒,彬彬然问:怎么?您认识我? 韩玲玲又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后明确了什么似的,讪讪收回眼神,哦,没有,你刚才那个角度有点像我一个朋友。 服务生笑了一下,接着饮下第三杯。一口气三杯酒下肚,中途毫无顿留。而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到现在,陆至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从一开始的冷淡疏远,到现在,眼神居然带着一股让人贪恋的温柔。 可恶!我要去找前台,问问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服务员! 被韩玲玲拉着离开之后,肖蓉仍旧气不过。为了这一面勾搭上陆至晖,她几乎要把家底都掏空了,名贵的礼服和香水,还有提前做好走路都不敢瞎动怕弄乱的头发。本来陆至晖跟她碰杯之后,她就打算进一步实行计划了,谁知半路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服务生,把她的第一步计划就搅黄了! 我要投诉他! 相较之下,韩玲玲谨慎了许多,可能也是天生胆小的缘故。她把气急败坏的肖蓉拉到酒会的角落,整个人仿佛怕得不得了。 这件事没闹大已经算最好的结局了,你还嫌刚刚不够丢人啊? 这怎么丢人了?我仰慕陆总,想跟他喝一杯酒而已,我怎么了?我行的端做得正!倒是那个服务员,还戴个白兮兮的破面具,他才见不得人,他才丢人呢! 哎呀你别那么大声!韩玲玲压着嗓子让她小声点,真是的,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其他服务员都不戴面具,偏偏他要戴啊? 我管他为什么?严格来说,我是他的顾客,他打翻了我的计划,就别怪我投诉他! 哎呀你冷静点儿!韩玲玲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奇怪的人盯着她们,才又继续说,你就不觉得,是因为他摘下来会引起骚动,所以才故意戴上的吗? 肖蓉终于听进去了他的话,理智回来了些许,你什么意思? 他刚刚喝酒的时候把面具往上抬了一下,我恍惚觉得,他长的特别像那个白彦。 白彦?你,你是说? 就是陆总的正房先生啊!你平时不挺喜欢去娱乐圈吃瓜的么?应该知道他的啊。 但,但如果真的是白彦的话,陆总刚刚怎么不说话? 我也不是很确定他一定就是白彦,但万一是真的,你说我们缠着人家的丈夫喝酒,万一把他惹怒了,大家撕破脸,我们以后再公司怎么混啊?别说工作了,能不能在a市待下去都难说! 肖蓉代入这个逻辑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被冷气包裹的肌肤瞬间就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往后踉跄了一下,高跟鞋的细跟仿佛要不堪重负折断一般。 其实,她不仅猜错了服务生的身份,还猜错了陆至晖的情绪陆至晖皱眉的那一下,的确也是不悦,不过却是认为某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悦。跟所谓的厌烦、想让他立马消失这种想法,完全不沾边。 十四层的雅间里,暖黄的灯光将物体表面铺了一层黄绒绒的微泽,门窗隔绝了觥筹交错的繁荣与嘈杂,此刻的屋内,静谧,安宁,又带着一丝不可忽略的微妙。 玩够了没有? 陆至晖对顶着白色猫女面具的人兴师问罪,语气不急不缓,不怒不悦,只四平八稳的宛如一根没有起伏的直线。 服务生娇媚地笑了一下,透过面具抛去一个媚眼,两手软盈盈地搭上他的双肩,轻轻一按,让他坐在身后的酒红色沙发上。 陆总喜欢玩,我也喜欢玩,干脆,一起玩玩也不错呀? 他的语气勾魂摄魄,如一瓶馥郁的香水,鼻尖轻嗅到一丝之后,就忍不住要嗅第二次。 陆至晖眉梢一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是么? 服务生慢慢低下上半身,手绕上陆至晖后颈的同时与他平视,眼神妩媚,当然,就看陆总,想不想跟人家玩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