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喜怒,却让人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萧钧煜低咳时,皇上似是抬了一眼,俊眉飞速蹙了一下。 淑妃朝皇上凑了凑,莲步轻移,嫔婷袅袅,带着一股馥郁的玫瑰香。 她伸出纤纤玉指牵住了皇上垂在一侧的明黄色袖角,软着嗓音,媚意撩人: “皇上,臣妾与卫指挥使只是父母之命,臣妾倾慕皇上,一心只有皇上。” 皇上睥睨一眼。 淑妃咬了咬唇角,小心翼翼放开了皇上的袖角。 萧钧煜听见声音回神,端详父皇,见他不语,放下茶盏,轻笑一声。 “那甚好,卫指挥使明日与孙霞薇大婚,都是淑妃娘娘的旧人,淑妃娘娘去作个证婚人。” 萧钧煜美如冠玉的俊颜沉冷,如敷了一层冷霜。 萧钧煜凤眸沉不见底,锁住淑妃:他不会打扰沈筠曦,可前世害了沈筠曦的人,他不会放过。 淑妃被萧钧煜的厉眸盯得心脏发紧,浑身汗毛倒立。 淑妃攥紧手指,手指尖尖的护甲陷入手心,她手心里黏腻,手心破溃的两处伤口又被护肩刺穿。 手心刺痛,连着心脏的痛,淑妃挺直脊背强撑着,她掐着手心,眸色深情款款凝视皇上。 “爱妃,便说说原先为什么说不可能?” 皇上没有回应淑妃的求救,旧话重提。 淑妃仔细窥视皇上的俊朗如玉的圣颜,皇上周身气质华贵,举手投足带着举世无双的尊贵,和往日月色羞人时脊背沁着薄汗的温润撩人完全不同,淑妃心脏开始突突直跳。 淑妃攥紧手心,锋利的指甲刺在掌心,剧痛让她保持面不改色。 “回皇上,臣妾听前礼部侍郎孙常戎革去了官职,举家流放岭南,臣妾想孙霞薇身为孙常戎之女,定需跟着离京,怎能留在京城?” 淑妃想着措辞,嘴里干巴巴解释。 “爱妃对前朝之事,晓得可真是通透。” 皇上抬起杯盏,茶盖轻轻磨了下杯沿,发生极细微的声响。 淑妃心头一跳,这是皇上不耐烦的举动。 电闪雷鸣之间,淑妃想起这是方才来谨身殿路上,她刚得到的消息。 “臣妾不敢窥探前朝。” 淑妃登时双膝跪在地下,朝皇上磕头。 淑妃低垂着眼帘,一对桃花眼潋滟含情,还未说话,便泪水涟涟: “臣妾整日里蜗居后宫,为皇上打理六宫,鞠躬尽瘁,前两日伤了手,臣妾也忍着痛筹备今岁端午的命妇宫宴。” 淑妃开始诉苦,她低低啜泣,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莹白的秀颈露在外侧,她本以为今日只与皇帝二人用膳,她穿着轻薄的坦领襦裙。 此时坦领不知为何微微松散,朝着皇上视线之内,那雪白的柔软如美人遮面,欲露不露,锁骨处汪了一汪清泉。 淑妃知晓,皇上喜欢的就是她娇媚入骨,不然不会在她舞蹈之时耐不住掐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谨身殿的各处,重影交叠,唤了一次又一次的水。 贝齿半咬嫣红的朱唇,桃花眸含情潋滟,淑妃缓而慢抬起颀长的秀颈,斜斜睇了一眼皇上,烟视媚行:“皇上……” 淑妃的话僵在口中。 皇上的眸色黑沉如墨,冷得让淑妃入坠冰窟。 “既然爱妃这般繁忙,身子又不适,这料理后宫之事。朕也不该劳烦你,此后便有德妃,代掌六宫。” 淑妃整个人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皇后死之后,皇上不再立后,代为掌摄六宫,便实际上的后宫之主,淑妃担了这个美差,一直作威作福。 淑妃与敬德妃等人,早就结了梁子,平日里,也就过得去,可若是她失了代为掌管六宫的权利,德妃得了权利……淑妃根本就不敢想。 淑妃面白如纸,额角啪嗒一个汗珠滴在地上,淑妃直直跪在地上,神色张皇,彻底没了每日里的镇定。 “皇上臣妾不累,臣妾管理六宫,一点都不累,方才臣妾说错了话,求皇上收回成命。” 淑妃膝行两步,去拉皇上的手臂,有意无意间胸脯的柔软,蹭过皇帝的手腕。 皇上面上没有一丝的波动,轻轻抬了一眼,淑妃身子一个哆嗦,老老实实松开了手,战战巍巍跪在了地上。 “皇儿笑什么?” 皇上突然问萧钧煜,眉宇间少了冷肃,多了一分和煦和慈祥。 萧钧煜掩唇低低咳了一声。 “无事。”萧钧煜淡淡道,用帕子擦了擦手心。 皇上看到了他放回袖中帕子上的一丝殷红,眉宇间隆起沟壑。 “你要听医嘱好好喝药。”皇上拧眉,叮嘱萧钧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