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救命恩人的信物如何落到了他人手中? 萧钧煜眉心紧蹙,扫过青年,淡淡出声:“这是你的腰佩?” 青年点了点头。 青年见对面公子单手执着玉佩,并没有将玉佩还给他的意思,也不找痕迹打量萧钧煜。 对面的公子一身流光溢彩的描金云纹锦袍,面如冠玉,清风霁月,周身气质矜贵,相比之下他一身有些发白的长袍,寒酸的让人自惭形秽。 不过青年没有瑟缩,他面上温温和和,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眉宇间犹带着未消的歉意,温声朝萧钧煜解释道: “这玉佩是在下亲人相赠。” “表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清柔柔的呼唤,青年心中一动,转身回眸。 只见孙霞薇从远处走来,轻轻柔柔又唤了一声:“表兄,你来了。” 原来青年是孙霞薇生母娘家那边的表兄,丁秉中,前些日子来京,现寄居在礼部侍郎家中,备考今年秋闱。 “表妹。”丁秉中眼睛一亮,扬声应道。 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面上有些讪笑,带着歉意:“我在府里温书,一不小心错了时辰,来得迟了。” “表妹,你怎么哭了?”孙霞薇离得近了,丁秉中看见了孙霞薇眼睛通红,心里一疼,忙询问。 孙霞薇的眼睛又红又肿,贝齿咬着唇瓣一抽一泣,一对水眸看着丁秉中簌簌落泪。 豆大的泪珠顺着皙白的面颊滑过,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丁秉中心中一疼,他从袖中拿出一抹洁白绣着云霞的锦帕,看着孙霞薇眼角的泪珠,犹豫一瞬,他慢慢抬手。 他前行两步,露出了站在他身后,被他身形掩着的萧钧煜。 孙霞薇刚被沈筠曦当众指出她说谎、挑拨离间,又在太子殿下萧钧煜面前出了丑,心思恍惚,没有了平日的眼观六路,丁秉中让开,她方看见萧钧煜。 孙霞薇本红着眼眸啜泣,见了萧钧煜,眼里闪过慌乱,面上一白,忙侧身躲开了丁秉中递来的帕子。 丁秉中一愣,想起这是在朗朗乾坤,面上也有些不自在,忙收了帕子。 还未转身,丁秉中便听到孙霞薇柔柔软软的声音:“太子殿下。” 孙霞薇规规矩矩朝萧钧煜福了一礼,含情脉脉看着萧钧煜,未开口,潸然泪下。 “殿下,我方才见沈姑娘落单,邀沈姑娘同我们一同游乐,却不料沈姑娘误会我了,我真只是好心。” 孙霞薇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偷偷瞄着萧钧煜的面色,小心翼翼措辞。 萧钧煜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也不知听没听到孙霞薇解释,眸光淡淡扫了一眼孙霞薇和丁秉中。 他的目光清淡如水,却让孙霞薇头皮发麻。 孙霞薇紧紧掐着手心,努力站稳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娴静淑雅。 丁秉中只愣了一瞬,忙朝萧钧煜深深一拜: “小民不知您是太子殿下,无意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无碍。”萧钧煜淡淡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应了句。 萧钧煜捏着手里的玉佩,指腹压着玉佩隐隐有些青白,声音微沉:“刚公子道玉佩是亲人相送?” 丁秉中脸一红,瞄了一眼孙霞薇,清秀老实的面上微微赧红: “正是。” 孙霞薇却一愣,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炸毛,蹙眉瞪向丁秉中,嗔怒道:“表兄可不能诬陷于我。” 丁秉中被孙霞薇吼得一愣,他没有道是孙霞薇送的。 大盛朝民风开化,未婚男女若是有了情意,是可互赠礼物,可是他熟读圣贤书,一身书卷气,难免有些迂腐,不爱将男女之事拿与外人言。 孙霞薇却无暇顾及其他,女子送外男玉佩多是有了情意,她可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人,怎么与人私相授受。 “太子殿下莫听表兄乱说。”孙霞薇声音有些急。 “表兄来京身无长物,这玉佩是我娘亲越过我,照拂表兄,送表兄的。” 孙霞薇盯着萧钧煜的面庞,生怕他不喜,不敢错开眼,压根没注意到一旁的丁秉中神色受伤凝视她。 “所以这是孙姑娘的玉佩。” 萧钧煜声音有些干涩,心头如被一块巨大石头压着,堵得呼吸艰难。 他刚察觉他的救命恩人许是沈筠曦,心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快,比他在边关打了胜仗在草原纵马狂奔还要畅快。 顷刻不过,孙霞薇却拿了他的信物来见他。 孙霞薇细细盯着萧钧煜,见萧钧煜沉沉,眉心紧蹙,与平日里待她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孙霞薇心里一慌,急得脱口而出:“太子殿下,这不是我的玉佩,这只是我帮娘亲代买的玉佩,玉佩放我屋里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