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繁重的宫装压在她身上,商嫦疲惫睡去。 萧澄蹑手蹑足起身坐在她身旁,姑娘的脑袋正好垂在她肩头。,她睡的似乎有些不舒服,皱着眉蹭了蹭,压到了他的发丝。 萧澄失笑,他怎么甘心放手。 月楹离开的三年,他曾劝过萧沂让他放下,萧沂只淡淡一句,“彼此彼此。” 他哑口无言,不再相劝。 可是她,真的不开心啊。 萧澄轻抚上她的脸,商嫦又动了一下,手握紧了腰间的石榴挂坠。 萧澄眼中的嫉妒丝毫不掩,“究竟是谁,让你痴心至此,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马车停稳,萧澄打横抱起她下车,东宫里的人一路都低眉垂眼。 安远堂。 月上中天,安远堂后院还传出来一丝亮光。 月楹手上拿着捣药杵正在捣药,小心翼翼的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时不时看一眼床上的女儿,生怕吵醒了她。 木头摩擦的声音吱呀一声,房里忽然多了个人。 月楹下意识拿着捣药杵丢过去,“谁?” 萧沂接住捣药杵,眼带笑意,“楹楹看准了。” 月楹无语,“大半夜翻窗,亏你干得出来。” 萧沂把捣药杵还给她,月楹接过继续捣药,“你来做什么?” “王府被薄衾寒,想你了。”萧沂给床上的小知知掖了掖被角。 “离她远点,你身上寒气重。”他刚从外面进来。 萧沂推开一步,挤到月楹身后,环抱住她,“楹楹替我取暖。” 月楹的脸蹭的就红了,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一句话。 月楹肘击了他一下,“放开,别耽误我。” “在做什么药?” “假死药。”她在帮晚玉做假死药,装病这事不如装死来得一劳永逸。 月楹自信她的假死药可以瞒过大多数大夫。 萧沂眉梢一跳,抓住她的手腕,“假死药,做什么的?” “紧张什么,又没说是我吃的。”月楹将捣好的药放进纱布里挤出汁水。 “我要是真想用这假死药逃走,也不会等到今日。” 萧沂淡笑,“为何不用呢?” 月楹继续道,“服下假死药之人,身形如假死,然三日需要三日后喝下一盅热茶,不然假死也成了真死。” “照你的性子,我即便是死了,你也不会将我下葬,我为什么要找死。” 萧沂眼含笑意,“说的不错。知我者,楹楹也。” 月楹突发奇想,“我若真用了药,你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没有这样的假设。”萧沂不敢想她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他真的不清楚。 “说说嘛……”月楹真的好奇,语气不自觉带了点撒娇。 萧沂脸上没什么表情,望着她,“传说昆仑有至宝,名曰寒玉,用寒玉打造的匣子可使任何东西万年不腐。” “你不会是想?”月楹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一阵激灵。 萧沂拥住她,“所以楹楹,要照顾好自己。” 月楹有条不紊地继续手里的事情,“会的。” 床上的知知翻了个身,蹬掉了身上的小被子,萧沂想帮她盖好,一打眼瞥见了床里侧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怎么什么都往床上放?”萧沂收好这些东西,觉得有个童玩又饿眼熟,拿起来问,“这是薛家独门的手艺,薛帅送的?” 月楹应了声。 萧沂问,“薛帅为何收你为义女,今日在宴席上,梓昀忽然说你是他妹妹,我都惊住了。” 月楹手上动作一顿,对着旁人,她可以说些谎话圆过去,但对着萧沂,她真的要瞒着他吗? 其实他知道,萧沂心中也是有怀疑的,他信任她,所以不问。 “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萧沂看出她的为难。 “我……不是不想说。”月楹释然一笑,“我是怕说了,你不相信。” “你说的,我都信。”萧沂认真看着她那双凤眸中唯有真挚。 月楹嘴角噙笑,“好。” 月楹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借尸还魂”,说着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待得越久,她便越怀疑,现代的那一世,是否是自己做的梦。 萧沂听罢,很平静,平静地月楹以为他都没听进去。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吓傻了?” 萧沂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怀里,薄唇压上来,炽热的呼吸席卷了她的唇舌,热烈又滚烫。 月楹胸膛的空气被掠夺,身子发软,手握成拳不轻不重地捶他的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