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送给晚玉的面霜吗,怎么会在妈妈手中?” 郑妈妈避而不答,只道, “这东西叫面霜吗?” 姑娘们都是一样的熬大夜, 其他姑娘都面有倦容,黑眼圈要盖一层粉才遮得住,唯独晚玉的气色如常,而且皮肤还越来越好,白嫩细滑。 郑妈妈好奇问她,晚玉便拿出了这小盒, 说都是它的功劳。郑妈妈厚着脸皮将东西要了来,一上脸就知与寻常的膏子不同,雪白细腻的膏子,便是宫里娘娘用的贡品,也就是这样了。 晚玉平时极其省俭,是断然不会花重金去买这东西的,郑妈妈细问之下才得知是月楹赠给她的。 而这东西是月楹自己做的。郑妈妈瞬间计上心来。 这上好的膏子,能在上面做的文章可不少啊! “我呀,想向岳大夫买这制膏的法子,至于这价钱嘛,好说。”郑妈妈豪气一甩手帕。 月楹却摇头。 郑妈妈凑近,“怎么,岳大夫不肯卖?” “非是我不卖,而是这东西除了我,没人能做出来。”做面霜的关键一步是提纯,要提纯就必须有蒸馏器具,这东西若流传了出去,她怕是不好解释。 郑妈妈脑筋转得极快,“这有什么要紧,不卖方子,那便只卖膏子。这膏可有名字?” 月楹随口道,“雪颜膏。” “雪颜膏,好名字。”郑妈妈恭维了句,“妹妹啊,这雪颜膏你能做多少,我便要多少。” 连岳大夫也不叫了,开始怀柔政策。 月楹一笑,“妈妈的意思是,只能卖您,不能卖其他人?” 郑妈妈笑眯眯,拍了拍月楹的手背,“妹妹冰雪聪明,有些话不必我说的太透吧。” 东西向来都是物以稀为贵,但只琼楼的姑娘用这个,一个个姑娘都嫩得能掐出水,那郑妈妈的财源不就滚滚来嘛。 若是所有的青楼姑娘都用上,那便显不出她琼楼姑娘的好了。 月楹微微眯起眼,“那妈妈打算出多少银子呢?” 郑妈妈见她松口,喜上眉梢,“老姐姐我怎么也不会亏待你,这样吧,便一盒十两,如何?” “十两?”月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郑妈妈听着她语气,“还嫌低吗?妹妹你也太会做生意了,十两不低了。” 月楹被这高价震撼,郑妈妈却以为她在待估而沽。 郑妈妈犹豫几息,一摆手道,“算了算了,十二两一盒,不能再高了。” 月楹飞快与她击掌,“成交!” 她努力控制住内心的喜悦,难怪大家都说化妆品行业暴利,原来是这个暴利法。 卖上一盒足以抵她一年的月例,若是卖上一百盒,那岂不是很快就能攒一大笔银子? 真是打瞌睡来送枕头。 她身份不能显露于人前,做假路引,假官籍都需要银子,有郑妈妈这一笔意外之财,能让她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郑妈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添上价钱,“岳妹妹看看可有需要补充的。” 郑妈妈干脆利落,也是个飒爽女子,难怪能撑起琼楼。 月楹看过契约,合情合理,公平公正,没有犹豫便签了名。 两人商量完了正事,郑妈妈才让姑娘们都下楼来。 晚玉是最先下来的,她见着月楹很高兴,“每日见着的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肚子里真材实料一句没有。” 她随意向她吐着苦水。 月楹询问了下她的近况,“身子康健就好,那件事,有消息了吗?”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问的太过详细。 晚玉脸色沉下来,“没有。”她问了许多达官贵人,都不曾见到过她弟弟。 月楹觉得她的方法可能有些不对,不该找贵人们问,除了贴身使用的人外,贵人们哪会记得自己家里新进了什么小厮,什么丫鬟。 问主子反而不如管家。 月楹一语惊醒梦中人,晚玉恍然,“对呀!这些人哪会知道自己家里多了什么人。” 晚玉又重燃希望,“月楹真是我的福星。” 月楹笑道,“身份不同,思考的角度便不同。”她是丫鬟,而晚玉从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找弟弟的重担一直压着她,让她钻了牛角尖。 月楹蹙眉,晚玉虽然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如果弟弟一直找不到,她的心里压力会越来越大,难保哪一日会承受不住,精神奔溃。 但她现在的精神支柱就是找弟弟,也不能让她不要找,进退两难。 月楹只能给她开些缓解精神的药,“你身子有些弱,需补一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