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却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唇边笑意消失,脸色沉静肃穆。 燕风不解,“公子不是怀疑她是……为何还要送她医书?”细作这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证据呢?”萧沂反问。 燕风低下了头,他的确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诚然月楹有些与众不同。 “派人去江南,平时让人盯着她点。” “是。” 之前只是觉得这个丫鬟有些异于常人的冷静,他本以为是性格使然,今日再看,似乎又不像了,身怀不错的医术…… 有疑惑便要去查,王府树大招风,通过各个渠道想塞人进来的人不少。 萧沂摩挲着下巴,眺望了眼厢房的位置,但愿是他想多了。 夜晚,月楹挑灯夜战。 明露看她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奋笔疾书,凑过来问,“世子让你抄的?” 月楹只顾着抄书,也没怎么听清她的话,顺势点了点头。 明露问道,“你做错了什么,世子要这么罚你!”明露抄写过佛经,那抄完真是胳膊,脖子和腰哪哪都疼。 月楹笑笑,“这可不是罚,这是赏!” 明露自然不了解月楹的兴奋点,她摇摇头,这姑娘已经抄书抄傻了! 明露还想再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想着能不能去求求情。但见月楹劲头十足的模样,张了张口还是没问,抄书虽然除了累也没别的坏处,比起其他惩罚算不错了。 “你早些睡吧,我还要一会儿呢。” 明露也懒得管她,蒙头睡去。房里的油灯一直点到子时。 翌日,月楹腰酸背痛,起了个大早在房里做了套广播体操疏松筋骨。白日里要当值,晚间就回去抄书。萧沂出门时,白天偶尔摸个鱼,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燕风给萧沂汇报月楹的动向,“九月十日卯时出门去满庭阁给一个叫喜宝的丫鬟送了药,随后回了房抄书,除去用饭的时辰,月楹姑娘都在房里……九月十一日,九月十二日……” “停,”萧沂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轻敲,“拣点不一样的说说。” 燕风翻了翻手里的小册子,翻过来又翻过去,“不一样的……没了。” 燕风收好小册子,问道,“月楹姑娘似乎十分醉心医道,还盯吗?”派去盯梢的兄弟都说这活很轻松,让以后有这种活还找他。 “盯。”萧沂道,“每十日回报一次。”这么短的时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得真的证明她与外边人无关才好。 几本医书放在他这里也无用,月楹若真的没问题,身边有个会医术的丫鬟也不是什么坏事。 月楹全然不知自己被盯梢,沉浸在抄医书的快乐里,她最盼望的就是萧沂出门,那就不用当值,可以愉快抄书看书。 萧沂没有官职,却时常被召进宫,皇家的小辈里,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萧沂,因为他的棋艺。萧沂圣眷正浓,又是睿王府世子,想巴结他的人不会少。 这个赏花会,那个生辰宴都给他送了帖子。萧沂其实是不怎么热衷于参加的,但他还无正妻,京城里有心思的闺秀不少。萧沂不愿出门,便从萧汐下手。 萧沂稳重,老王妃总怕萧汐闯祸,萧汐就拉着萧沂做借口,说是有大哥能管着,但大多数时候,萧沂只将萧汐送到门口就走了。 月楹觉得萧沂这个大哥当得也不是很容易。 “月楹,替我送个茶。”明露急着小解将茶盘塞给了月楹。 今日萧沂并未出门,而是在房里与友人对弈。 月楹端着茶盘进去,房里很安静,只偶尔有棋子碰撞棋盘的声音。月楹放下茶点,侍立在一旁,眼神不自觉被棋盘上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