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子向外看了看,依旧是万里无云,只有太阳孜孜不倦地正当空。看这迹象,一时半会大概都等不到严璟想要的落雨了。 严璟趴着窗口看了一会,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躺回了榻上,微微闭上了眼。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一直进到里间,严璟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正在屏风边犹豫的银平:什么事儿? 银平原本以为严璟睡了,正纠结要不要将人叫醒,听见突然的说话声还吓了一跳,而后才想起来回道:殿下,有都城来的信,应该是淑妃娘娘的。 哦,严璟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却依旧没怎么提得起精神,歪靠在软榻上,朝着银平伸出手,将信接过,一边拆一边道,母妃好像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寄信了,看来应该是宫里近来安分的很。 银平应了一声,回手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严璟手边:殿下您不就一直盼着宫里能够安安生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淑妃娘娘接过来,这样您就不用整日里牵挂着了。 说话间,严璟已经将整封信看完了,他随手将信纸扔在一边,接过凉茶喝了一口,才轻笑了一声:我最近可能跟别人待久了,就受了影响,也开始有点天真了。宫里要是能够安生,我还至于躲到西北来。 他将手里空了的茶盏放到一边,朝着书案抬了抬下颌:帮我研墨,我给母妃回封信。 自他们到西北来,魏淑妃一直十分记挂,隔三差五就会寄信过来,严璟就算偶尔回信,也要拖拉许久才会抬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积极,让银平不由诧异: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但是确实有点麻烦。严璟懒洋洋地从榻上下来,从书案上随意抓了一支笔,蘸了墨之后在纸上轻轻写了两个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母妃不是一直不死心想要找个能够配得上皇长子身份的亲事吗,现在居然真的被她找到了,只是这个关头未免太巧合了些吧? 怎么? 严璟看了银平一眼,轻轻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埋头继续开始写回信。 何止是关头巧合了些,对方的家世出身也值得深思鸿胪寺少卿何子然的胞妹。这个何子然不过而立之年,在朝中也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人物,但偏偏曾经是郑经的门生,可是正正经经的郑家派系,即使他母妃久在后宫中,对于这点也是十分清楚的。 更何况,鸿胪寺少卿听起来风光,归根到底不过是个从四品,在先前可是入不了他母妃的眼的,他可不信是因为那位何小姐惊为天人才让他母妃一眼就挑中了她,毕竟在他母妃眼里,家世背景是要排在前面的。 再退一万步说,那位何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打动了他母妃,那么郑家呢,让深恶痛绝的严璟跟自己门生家结亲?按照信里的意思,这门亲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那么郑家人在这背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也就很值得深究了。 严璟先前从未想过自己的婚事,一直由着他母妃去折腾,但现在这样情况,他却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银平研着墨,看着严璟转瞬的功夫就在纸上写了大半张,句句都是拒绝之意,终于忍不住道:殿下,您不想要这桩婚事? 严璟蘸了蘸笔,轻哼了一声:这种亲事我可不敢要,我这人福薄,担不得这背后的各种勾当。 这些事银平并不太懂,所以也知趣地没有再多问,他研了一会墨,又忍不住道:不过殿下确实年岁不小了,先前离开都城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贵妃娘娘已经开始着手二殿下的婚事了,您比二殿下大上好几岁,这府里却还是空着的。 空着有什么不好?严璟无所谓道,总比娶回个麻烦要强的多。不是我说,我母妃这几年在宫里待久了,越来越异想天开了,什么人都开始敢相信了。 淑妃娘娘或许是真的很着急殿下的婚事吧,若是真的被二殿下抢了先,又在殿下之前生下皇长孙,那银平思忖道,或许淑妃娘娘就是担心这个。 呵,占个长字又如何?严璟垂下眼,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宫里这些人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为何还没看得出来,他那位父皇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些。 银平撑着下颌看着严璟写了会字,突然道:殿下不满意这位姑娘不娶便也罢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殿下您到底想娶个什么样的人啊? 严璟写字的手停住,良久,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自然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银平晃了晃头,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那殿下,您怎么知道什么人是自己喜欢的? 严璟视线微抬,朝着书案的角落看了一眼,那里放着一张纸,纸上是那日晨间他写了一半的那句诗,这种练笔的东西,平日里写完就会随手扔了,但鬼使神差的,他却将这张留了下来,还一直放在书案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