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严璟对这种事其实并不怎么清楚,但既然是村里的人商议的,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回村长家。 侍卫没有异议,立刻跟上了严璟的脚步。 村长一家人都是手脚利落的,前夜留下的凌乱这一会的功夫都已经收拾一新,看起来与前日他们到达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严璟方一进院子,就看见虎子正呆愣愣地坐在屋门口,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与前夜坐在这里与崔嵬一起开开心心看月亮的小孩判若两人。 严璟回头看了侍卫一眼,眼带疑惑,侍卫立刻低声解释道:这村子不大,所以家家户户的关系都不错,同龄的孩子尤其整日里结伴玩耍,村口那家那个半大的孩子就是虎子的玩伴之一,方才虽然没有直接叫他去瞧,但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严璟的眼神暗了暗,放轻脚步走近院子里,最后在虎子面前停下了脚步。察觉到面前有人,虎子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显然方才是在埋头哭泣又怕惊扰到家里人,所以哭的克制且安静,看起来也就格外的委屈。 严璟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顶,动作几近轻柔,却什么安抚的话都没说出口,绕过虎子进了房间。 村长家里并没有什么需要严璟帮忙的,就算有,他也并不会做什么,前一夜折腾了大半夜,他也又累又乏,最后倒回了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崔嵬在河边的话起了作用,出乎严璟意料的是,他这一觉睡的虽然不久,却十分安稳,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会做噩梦。等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几分难得的神清气爽。 他坐在榻上醒了醒神,听见院内传来说话声,掀开窗向外望去,发现崔嵬不知何时也回到了村里,正挨着坐在石头身边,与他说着话。 崔嵬的长发大概在河边睡觉的功夫完全晒干了,被他随手束起,露出少年人饱满的额头,显得清爽又干练。他身上还穿着严璟那件袍衫,大概是刚进院子就看见了虎子,还没来得及回房。 他微微侧着头,听着虎子小声的啜泣,时不时地应上几声,甚至还轻轻地为虎子擦了擦眼泪。这两日的时间,严璟已经逐渐发现,崔嵬这个人对大人看起来不善言辞,对待小朋友的时候倒是细致又耐心。 一大一小正说着,村长从房里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孙子,而后朝着崔嵬施了一礼:昨夜实在是多谢小公子,若不是小公子,别说我这把老骨头,我们全村的人大概都活不了了。 崔嵬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慌忙起身,扶住了村长的手臂:村长不必如此。因为不习惯身上宽大的袍袖,看起来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严璟隔着窗子看见,便起身下了床榻,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推门而出。 老村长瞧见严璟,跟着还要行礼,却被严璟直接打断,反而还了一礼:我等小辈,实在受不住您老如此大礼。 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认真,就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其他身份,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辈,让崔嵬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老村长慌忙摆手:老朽都听说了,昨晚虎子这个臭小子乱跑,多亏了您让人将他送了回来,还亲自去村口找我,幸好公子您无事,不然老朽这可如何过意的去? 严璟轻轻牵动唇角,露出一点和缓笑容:昨晚兵荒马乱的,一切都是在一念之间。我其实也是自负会些武艺,才敢壮着胆子试一下,但其实什么都没做,也是靠着崔公子才捡了命。 这话若是往日从严璟口中说出,一定是嘲讽之意,但此刻,崔嵬却从中听出了几分真心实意,尤其是他没有再故意叫自己李公子,也不像平日里冷冰冰的唤的那句侯爷,没有嘲讽,也丝毫不显刻薄。 严璟唇角带笑,看了一眼仍坐在地上的虎子:倒是这孩子胆子大的很,昨夜所有人都忙着逃命,只有他念着爷爷的安危,不管不顾地往回跑,倒也有情有义。 老提到自己的孙子,老村长的表情柔和了些,他伸手在虎子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也是他命大,遇见了两位公子这样的贵人。 贵人真的算不上,能帮些忙不添乱已经算好了。严璟思索了一下,又道,今日休整过后,我和崔公子大概也会各自上路,在此之前,村长有用得上我们的,尽管开口。 老村长忙道:贵客原本只是想在我们村子歇歇脚,各家各户也都给了不少银两做报酬,却莫名其妙被牵连进这样的事情里,老朽已经是十分愧疚了。说到这儿,老人家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世代住在这里,想着离边境也有一段距离,应该十分安全,却没想到唉,待此事彻底了结之后,我们这帮老的也得好好研究研究,是不是该再寻个去处了。 远离故土,尤其是一整村的人,又谈何容易?严璟明白村长心中的顾虑,既然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