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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一眼,心中开始思量,虽然他刚刚极尽所能地夸赞了严璟的外貌,但似乎并未起到什么效果,眼瞧着这瑞王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让他心中多少有些茫然,思来想去都觉得不管这瑞王如何反应,是自己有错在先,既然有错,就应该先道歉才是。

    他眨了眨眼,突然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崔峤面前:阿姐,不如由我去送瑞王殿下吧。

    崔峤一愣,她最是了解自家弟弟的习性,这种事情平日里就算吩咐他去做,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推拒,今日又是缘何?她视线在崔嵬与严璟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过,却没有戳破,轻轻点了点头:也好,那由阿嵬代本宫送送瑞王吧。

    崔峤没有什么反应,严璟闻言却忍不住挑眉,视线在崔嵬面上稍停留,转向崔峤:儿臣告退。

    而后一甩衣袖,将双手负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崔嵬垂着头跟在严璟身后,一面走一面在脑海中组织语言。他深知自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这个瑞王看起来又不怎么好相与,若是一开口就将人得罪了,只怕仅凭自己是没有办法收场的。

    他这边沉默不语,那边严璟心中已经是波澜四起。从方才起他就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要主动来送自己,因此自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殿门,严璟就如临大敌一般绷起神经,只等着这人一有何动作便立时做出反应。却没成想这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跟着自己一路走出了昭阳宫,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方才在殿内有崔皇后在,严璟不得不忍耐,此番已经走出了昭阳宫的大门,四下里除了巍峨的宫墙,连个人影都不见,若是再忍下去,实在是不符合严璟的性格。反正跟这位宣平侯早晚都要撕破脸,回西北还是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差别。

    这么想着,严璟猛地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瞪视着眼前的少年:差不多了吧,小侯爷。

    崔嵬一直闷着头跟在严璟身后,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思考着什么样的开场白才不会惹人厌恶,根本没有预料到那个一直大步向前走的人会突然停下,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严璟怀里,直把严璟撞得向后退了两步,口中的最后二字都跟着颤了颤。

    崔嵬也没料到自己一时失神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有些茫然地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鼻梁:殿下,您没事吧?

    严璟: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隐隐作痛的胸口,实在是不明白这人明明是一副清瘦的少年模样,怎么能有这么大力气。幸好自己占着年岁的便宜要比这人高上一点,不然被这人这么迎面撞上,说不定已经头破血流。

    严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双手重新负在身后,面上情绪退散,又恢复了一幅冷漠又轻蔑的模样,眼角微微上挑,唇畔挂着一丝笑,笑意不达眼底,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虽然不懂小侯爷为何要执意相送,但走了这么远,也该差不多了,再不回去,皇后娘娘以为我把她的宝贝弟弟怎么了,到时候本王可没法交代。

    方才在殿中严璟顾忌崔皇后在,语气虽也不善,多少有所收敛,此刻他毫无顾忌,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明显到即使迟钝如崔嵬也可以察觉,他慢慢地放下了摸着鼻梁的手指,舔了舔唇,鼓足勇气抬起头迎上严璟冰冷的目光。

    严璟对上那双总是格外明亮的眼睛,下意识地错开目光,正好瞥见了崔嵬垂在体侧的手臂,清楚地看见那少年将一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严璟紧绷的一张脸顿时出现了裂痕,他突然醒悟,在这个没有外人的地方,毫无顾忌地可不只有他一人,他这个瑞王的身份靠的是有一个当皇帝的老子,眼前这个宣平侯能够统领西北戍军可不是仅仅因为有一个当皇后的长姐。

    这人当日能够在大漠之上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动手,难道就不敢在这四下无人之地再来一次吗?自己一个已经有了封地的王爷,难道还要像一个小屁孩一样扯着袖子哭着去找崔皇后告状说你弟弟打了我吗?

    自己能想到这一点,眼前这少年自然也能想到,况且就算自己豁出脸不要真的去告状,他那位嫡母难道会为了他这个便宜儿子斥责自己的亲弟弟吗?

    怪不得这人方才执意要送自己出来,自己一时失算,居然忘了这一点。

    严璟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此刻突然隐隐作痛,连带眼前少年这张略带稚嫩微微发红的脸也仿佛变了样子,逐渐与那一日大漠之上那张冷漠肃杀的脸重合。

    严璟还没想好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却先生起了一个念头今晚回去估计又要做噩梦了。

    崔嵬对于严璟在这一瞬之间如何惊天动地的心理变化毫无察觉,他向前走了一步,将二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而后在严璟的防备与错愕之中,突然抬手,朝着严璟深深一揖:其实那一日在大营就应该向殿下赔罪。当日在大漠之上,是崔嵬的过失,将殿下误认为是北凉的细作,不分青红皂白就提剑相向,还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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