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可能会在心里看不起她,却不知道其中有人除了态度傲慢,竟然还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她。 如果她跑来找他诉说委屈,当时魏曕肯定会澄清谣言,会去教训纪氏、魏杉,可她一句都没有说过。 为何不说? 因为她怕他,本就怕他的冷,再信了那谣言误会他心有所属,她哪里还敢开口? 魏曕躺了下去,连着被子将她拥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宽阔的肩膀微微压着她,呼吸落在她耳后。 就在殷蕙揣测他要做什么时,魏曕低声在她耳边道:“当年定亲时,我也才二十,大哥二哥娶的都是名门贵女,父王却让我娶你,我的确有过不满。” “这不满与你无关,是我误会父皇不看重我。” “你嫁过来,我确实沉默寡言,但我一贯如此,并非朝你摆脸色,你该清楚,我在父皇母亲面前也是这样。” “阿蕙,你有理由误会我,但我从未因你的出身嫌弃过你。” “我知道,你也不是自愿要嫁我,如果可以选择,你大概会嫁一个温润如玉的人。” 燕地首富家最受家主宠爱的千金小姐,除了不是名门世家,她的吃穿用度只会比纪氏更好,却因为嫁给他,导致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随着他一句一句地说下去,殷蕙的眼泪无声地滚了下来。 这门婚事,她与魏曕确实都有各自的委屈。 有些事情是出现过误会,可两个十年都过来了,她也真的清楚魏曕是什么为人。 他冷冰冰,不会安慰人,不会说温柔话,对谁都如此,更不提什么温柔浅笑。 气归气,怨归怨,今晚他说的这些话,她信。 用被角擦掉眼泪,殷蕙呼口气,彻底恢复了理智,握住他的手道:“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您……” “还是你我称呼吧,以前没觉得,现在你再说‘您’,总像是讽刺。” 她的主动让魏曕松了口气,将人转过来,纠正她的称呼道。 殷蕙抿唇,也并未否认:“有时候是敬称,有时候确实是讽刺。” 魏曕就捏了捏她的耳朵。 殷蕙拉下他的手,开始问正事:“表妹的事,到底怎么办?你不想纳妾,她似乎很固执,对你对我都开口了。” 魏曕:“是,所以明天就要说清楚,彻底断了她那念头。” 殷蕙瞥他一眼:“怎么断?” 魏曕对温如月无意,可温如月未必真的只想要一个虚名,然而这话说出来容易让魏曕误会她又拈酸,殷蕙干脆没说。 魏曕道:“路上我已经拒绝过她,只是她刚死里逃生,情绪很不稳定,我怕拒绝得太强硬她想不开,才道回京再仔细商量。现在回来了,明早我还是会拒绝表妹,如今你在身边,若她哭闹起来,你都能帮忙劝说,过两日咱们再带表妹进宫,母亲再跟着劝说一番,表妹或许能想通。” 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换成父皇兄弟,他还能陪着去坐坐或是喝喝酒,表妹动辄就哭,男女有别魏曕又不方便扶,只能先带回家里,交给妻子与母亲劝说安慰。 殷蕙坐了起来,皱眉看他:“你拒绝,我去哄?万一表妹以为是我从中作梗,那我去劝她,她只会觉得我假惺惺,哪里听得进去,弄不好再到母亲面前告我一状,怪我容不下人,我岂不是吃力不讨好?甚至这事若宣扬出去,全京城的百姓都该嘲笑蜀王妃是妒妇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