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新鲜一阵,次日便被孩子们丢到一旁,很难再想起。 所以,魏曕其实都知道,以前没说,今日抓住机会说教她呢。 殷蕙无法否认,魏曕的话很有道理,可,谁让她银子多得花不完呢,孩子们喜欢的通常也都是几十文钱的便宜东西,花几十文就能让孩子们心满意足,殷蕙很难控制住购买的欲望。 那边魏曕还在等着她的回应,殷蕙想了想,羡慕地看着他道:“还是您意志坚定,我太容易心软了。” 魏曕:“该严的还是要严,纨绔子弟都是纵容出来的。” 殷蕙一脸认同地点点头,心里却瞪了他好几眼。 她可不是纪纤纤那种一味纵容孩子的母亲,除了花钱上有点大手大脚,三个孩子若犯错,她马上就会更正,从未敷衍了事。 魏曕再喜欢孩子,他有多少闲功夫,三兄妹这么乖,至少有七成都是她的功劳。 进了腊月,天终于放晴了,宁姐儿想去街上逛,殷蕙教女儿去缠魏曕。 衡哥儿、循哥儿敬畏父王,宁姐儿还不懂呢,趴到魏曕怀里就开始撒娇。 魏曕果然同意了,答应初十带孩子们出去。 到了初十这日早上,魏曕都起床了,殷蕙还在被窝里赖着,魏曕与她说话,她也有气无力的。 “身子不舒服?”魏曕终于走过来,坐到床边问道,手也覆上了她的额头。 殷蕙惭愧道:“可能昨天贪辣辣到了,肚子不太舒服,等会儿您带孩子们出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说得简单,魏曕还是不放心,命金盏去请王府郎中。 郎中来诊了脉,没诊出什么大碍,魏曕这才信了。 衡哥儿三兄妹纷纷来内室探望过母亲,然后跟随父王出了门。 这也是魏曕第一次单独陪三兄妹去逛街。 年关将近,金陵城内比平时更加热闹繁华。 经过一个炒栗子的小摊,宁姐儿拉着父王的手要去排队。 魏曕让长风去买。 再走两步,有小贩在卖糖葫芦,循哥儿眼里冒光。 他没敢提,魏曕才满足过女儿,又哪能不管儿子,继续让长风去排队。 衡哥儿不愧是长兄,稳重多了,这种吃食才诱惑不了他,直到经过一家砚台铺子,衡哥儿才放慢了脚步。 砚台文雅,长子好读书,魏曕自然支持,带着三个孩子们进去了。 衡哥儿相中一方端砚。 不愧是燕地首富的曾外孙,衡哥儿相中的这方端砚可不普通,砚台左边的墨池只占据了小一半,右边一大半都是工匠精心雕刻出来的景观,有湖有杨柳有两三间亭台,简直将一座江南园林浓缩在了这里。 掌柜的夸了一通,说这砚台出自多么有名的产地,说这雕刻出自多么有名的大师。 他越说,衡哥儿就越喜欢。 魏曕的脸都快黑了,循哥儿、宁姐儿的零嘴加起来才几十文钱,衡哥儿看上的这砚台直接就是百两银子。 砚台而已,能用就行,雕刻出这么多花样,孩子还能专心练字做文章吗? 衡哥儿察觉了父王的不悦,神色一凛,懂事地道:“爹,我只是随便看看,咱们走吧。” 常服出行,孩子们遵守父王的嘱咐,都唤“爹”。 魏曕抿唇。 衡哥儿若坚持,他肯定不会买,孩子自己懂事,他便有些心软。 心软? 再看看而前的三兄妹,魏曕忽然明白妻子今早为何突然不适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