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莞尔,轻声回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刚说完,就见魏曕朝这边看来,不过没等夫妻俩对视多久,魏曕就又被孩子们分走了注意力。 不知不觉上午就过去了,温顺妃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殷蕙一家五口晌午就在这边吃了。 饭后,温顺妃再也不肯留了,对魏曕道:“你奔波这一路够累的,快回去歇晌吧。” 魏曕并不累,这一路大多数时间都在船上度过,反倒是闲得慌。 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抱着女儿同母亲辞别,再与殷蕙娘仨一起往回走。 这会儿各院的主子们都在用饭或休息,外面也没什么下人,深秋的午后阳光正暖。 宁姐儿开始犯困,趴在爹爹肩头,眼皮越来越重了。 衡哥儿看着地上爹爹的影子,再看看娘的,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 循哥儿打了个哈欠,刚把嘴巴闭上,爹爹忽然俯身,用另一只手将他也抱了起来。 循哥儿还是有点紧张。 魏曕道:“睡吧。” 循哥儿看向哥哥。 衡哥儿朝弟弟点点头。 循哥儿就放心地趴到爹爹的肩膀上。 弟弟妹妹都被抱起来了,殷蕙笑着握住衡哥儿的小手,打趣道:“要不要娘也抱你走回去?” 衡哥儿脸一红:“我大了,可以自己走。”说着还想把手从娘亲那边挣脱。 殷蕙抓着儿子的小手不放:“再大也是娘的儿子,只要你累了,只要娘还抱得动,娘就喜欢抱你。” 衡哥儿真的不累,也不需要娘亲牵着,不过,他喜欢来自娘亲的关心。 到了东六所,魏曕瞥眼颐志堂、畅远堂的方向,微微加快脚步。 回到澄心堂时,循哥儿、宁姐儿都睡得很熟了,魏曕先把孩子们送回各自的房间。 “你也睡吧,醒了爹爹再检查你的功课。”离开前,魏曕对衡哥儿道。 衡哥儿懂事地将爹娘送出门,见爹爹娘亲一左一右地往上房走,离得那么近,衡哥儿忽然好奇爹爹会不会牵娘亲的手。 忽然,爹爹回头看来。 衡哥儿赶紧跑进去了。 魏曕将小家伙闪进去的一幕看在眼里,认为儿子只是太想他了,决定今晚多陪陪孩子们再睡。 等他确定衡哥儿不会再偷窥,视线才落到一旁的妻子身上。 秋光融融,她穿了一件竹绿缎面绣白色玉兰花的对襟褙子,领边袖口的一圈红色镶边又让这一身的端庄中透出几分娇艳来。 乌黑浓密的发髻上插了支镶红宝石的金钗,耳垂上戴着一对儿白玉坠子,贵气又清雅。 然而无论衣裙上精致的刺绣还是雕工精美的首饰,在她偏头看过来时都沦为了陪衬,魏曕的眼中,只剩她白皙姣好的脸庞,盈盈似水的清眸。 目光相对,殷蕙笑了笑,垂下眸来,只管静静地往前走。 魏曕默默地跟着她进了内室。 “喝口茶吧。”殷蕙走到桌子旁,替他倒茶。 魏曕坐下,一边端起茶碗,一边打量这间阔别一年多的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丫鬟们在往西边的浴室里送水。 魏曕喝茶的时候,殷蕙走到衣橱前,替他拿换洗的中衣。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魏曕的眼里,包括她抬手时露出的纤细腰线。 魏曕忽然想起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十五岁,还很青涩,八年时光流水般过去,她也从那个青涩拘谨的小美人,出落成了一个艳色更炽、身段也越发妖娆曼妙的美妇人。 八年前,他只是拉住她的手,她都惊得一哆嗦,脸也迅速涨红。 殷蕙抱着一套中衣走过来。 魏曕放下茶碗,在她靠近时,忽然握住她的手。 殷蕙心跳漏了一拍,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嗔了他一眼,微微别开的脸还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浮上醉酒般的酡红。 魏曕就想,她的性子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妩媚的风情更胜从前。 “你也过来。”魏曕松开她的手,朝外走去。 殷蕙定了定神,抱着中衣跟在他后面。 金盏、银盏早识趣地退到院子里去了,还将厅堂的门也从外面带上了。 昨晚魏曕在客栈里就仔细洗过,这会儿简单冲一冲,他就把殷蕙提了过来。 如果殷蕙是岸边的一朵花,魏曕就是上游奔腾而来的激洪,冲刷着她,淹没了她,然而水下亦是连续不断的暗流。 每次小别后的重逢,殷蕙都要经历这一遭,然而两辈子来了那么多次,她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魏曕。 他大概也没想她在这时候还保持澄心堂女主人的端庄,殷蕙越哭,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