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冯腾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扑过去重重抱住了廖十三。 廖十三还当冯腾把他认成冯谡了,在卫所里,他的体型与冯谡最像。 “公子小心!”到处都是金兵,廖十三无暇解释,推开冯腾,继续厮杀起来。 死里逃生,冯腾激动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见廖十三一刀砍一个,他也抓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大刀,跟着廖十三一块儿杀起来。 战斗一共持续了两个时辰,金兵逃得逃死得死降得降,魏曕、冯谡率领的燕王西北护卫所共一万六千兵马,也折损了三千多人。 风雪不减,天也更冷了,将士们撑起金兵留下的毡帐,分批休息起来。 魏曕、冯谡等将领坐在一个营帐内,刚结束一场大战,都激动得难以入眠。 冯腾倒了两大碗酒,端到廖十三面前,一碗自己喝,一碗递给廖十三:“廖叔,今日您救了我一命,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另一个爹!” 想看看他要做什么的魏曕,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冯谡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就冯腾这一个憨儿子,妻子催促儿子成亲催了好几年了,这小子非要说谁都看不上,结果去年廖十三进了卫所,有次儿子去找廖十三喝酒切磋,回来就告诉他们,说他看上了廖十三的女儿廖秋娘。 妻子亲自去廖秋娘的铺子前看了看,小姑娘长得是好看,可一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 妻子不同意,他也不太满意。 如今,廖十三救了儿子的命,儿子爹也喊了,冯谡想,也许这就是命数吧,儿子天生该喊廖十三爹。 想到这里,冯谡也倒了一碗酒,敬廖十三,当然,他只是感激廖十三救下儿子,可没有劝廖十三应了儿子这声“爹”。 次日风雪停了,四处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遮掩了地上的血,只有大量金兵尸体的轮廓隐隐若现。 魏曕先派出去斥候探查金国逃兵、本朝大军的位置,再让人清点金兵尸首的数量。 最后得到结果,昨晚一战,金兵死亡四万余人。 晌午时,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还带来了燕王的口信,说是燕王已经活捉金国可汗,准备撤兵了,让魏曕也带人撤兵,两军路上再汇合。 魏曕、冯谡都面露笑意。 冯腾还有点没打够,道:“皇上不是让咱们灭了金国吗?既然他们可汗都落到咱们手里了,咱们一鼓作气杀去他们的都城,如何?” 冯谡都懒得理这个傻儿子了。 崔玉笑着解释道:“金国可汗虽然被我们抓了,都城还有王子留守,必然不会束手就擒,况且,我军真要灭了金国,西边的匈奴也该出兵了。” 匈奴上次被本朝打怕了,短时间内不敢再有攻魏之心,但也绝不会坐视魏国灭了金国,继续壮大。 冯腾摸摸鼻子,很是憋屈。 魏曕道:“动身吧。” 三日后,两军汇合。 燕王骑在马上,看着远处踏雪朝他奔驰而来的儿子,面容俊朗而坚毅,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会跑跑马射射箭的王府贵公子,而是在刀枪箭雨中历练过来的真将军,顿时涌起一腔豪情,偏头问郭啸:“啸天,你看我儿如何?” 郭啸觉得,王爷不是问他三爷如何,而是要问三爷与他的儿子们相比,如何。 三爷确实出色,郭啸由衷地道:“三爷英姿勃发,行事果决亦有智谋,看来是尽得您的真传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