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寺庙诵经一周,是李灏下的命令。 跪坐在那里诵经挺遭罪,所以唐黎没想再捎上宋景天,准备请婉娜拉找两个当地向导,让保镖带着宋景天在清府玩上一圈。 宋柏彦将手里杯子放回书桌上,也问:“小家伙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唐黎如实道:“那倒没有。” 说着,想起另一桩事:“还没谢谢你。” “谢我什么?”宋柏彦开腔。 “谢谢你把账本复印件给了李灏。” 这个给,自然是私下给的。 倘若被外人知晓,免不了说宋柏彦假公济私。 宋柏彦说:“如果我没记错,东西还是你亲自上交的。” 唐黎:“那不一样。” 交出账本的时候,她看待宋柏彦,是一国总统,而非她的丈夫。 换言之,那账本是归公了的。 “反正……就是谢谢你。” 不止因为这一次。 唐黎在心底补充了后半段。 宋柏彦听了失笑:“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话貌似寻常,落到唐黎耳里,心头却像被挠了一下。 “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这是她的回答。 宋柏彦却笑起来,讲的话也别有所指:“往后要都这样守礼了,也不见得坏事。” “……”唐黎想起了昨晚的吹笛子。 两只耳朵有变红的迹象。 她就是有些好奇,才想试试看。 毕竟—— 老看猪跑,看多了,也会想尝一尝猪肉。 而且,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她。 到现在她还没忘腮帮子泛酸的感觉,也得到一个教训—— 有的肉不能乱吃。 宋柏彦那边,似有叩门声。 唐黎借机结束了通话。 瞧着某人落荒而逃,宋柏彦又微微一笑。 至于敲门进来的,是裴时聿。 裴时聿攥着一个小号牛皮纸袋,等宋柏彦将平板倒扣在桌上,才出声:“这是蓟瑶刚送来的,这星期的药。” 之前的药,宋柏彦没吃,他是知道的。 似乎阁下是有所顾虑。 然而,抗肿瘤的药物有毒副作用,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裴时聿又道:“手术时间需要您再做确认。” “就定在月中旬吧。”宋柏彦没再更改:“等我从暹国回来,让瑞和那边也做好准备。” 裴时聿将小纸袋放到书桌上,还是再叮嘱一句:“虽然是微创手术,该服用的药,您还是得服用。” 宋柏彦点了头。 裴时聿出去,宋柏彦也将目光投向书桌上的相框。 那里面装着一张照片。 宋柏彦拿起相框,看着照片上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蹲在弥娑河前搂着一条小土狗,笑靥生花。 这张照片,应该是唐黎悄悄放进来的。 大拇指拂过女孩的嘴角,心中不是没有感触—— 自己并非一个会被道德束缚的人,也算不上一个绝对的好人。 现如今,所作所为,却是处处有悖于自己的过往经历,只因那些事统统与她有关,到最后,才会每件都想去插一手。 倒是真应了那句—— 【英雄难过美人关。】 是宿命,亦是结局。 ———— 晚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