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湿发贴着脖颈,年轻的面容未曾有疲态,水流潺潺,汇聚于地漏处,带走了她身上的汗脂,也带走些许浊物。 唐黎吃过午饭,去了二院。 昨天夜里,她已经与宋柏彦报备过。 原钦受伤终归与她有关,她不去探望说不过去,再加上一个余穗,一直没回她的信息,也没接语音电话。 医院,是何为送唐黎去的。 一出住院部的电梯,唐黎就见到了余某人。 安全通道处,虚掩的两扇门后,是余母恨铁不成钢的责骂:“我养你这么大,给你吃好的穿好的,就是让你给人当保姆来的?” “你知道现在程飞白她妈是怎么说你的?!说你早就跟这个司机勾搭在一块儿!说你当时要死要活地分手就是为了这个司机!你又知道那群打牌的太太是怎么说我的?说你有出息,都不用我费心,已经给我找好上门女婿!” 端着尿盆的余穗,柳眉倒竖:“什么叫我要死要活,明明是程飞白要跟我分手的!” 还真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当妈的气得,手指过来:“他跟你分手,你就找个乡下泥腿子?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跟你爸!” 说着,上前拽住女儿的手:“你跟我回家去!” “我不!”余穗一把扒住门框,尿盆还在手里攥着:“我答应过唐黎,要替她照顾她的司机,现在人还下不了床,他家人都没来首都,如果我走了,出事怎么办?” “你当我没瞧见那护工?”余母恨得牙痒痒:“我看你就是骨头轻!给贱的!赶紧跟我回家!” “我就不!”余穗蹲地。 唐黎:“……” 余母未妥协,狠狠掐上女儿的手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一边掐,一边翻旧账。 “高考前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你还是给我考出两百多分!你说要当明星,好,我想办法给你塞进首影;结果呢,你读了半年说人家排挤你,我还是纵着你,让你转去你叔叔的学校;你说要当助理,我也没拦着,现在倒好,还看上一个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相貌没相貌的老光棍!” 唐黎:“…………” “二十六岁哪儿老了?” 余穗据理力争:“再说,我们清清白白,你少造谣生事。” “清清白白?”余母冷笑:“他才上过小号,裤子都没穿好吧?要不是我及时出声,我看你这颗头已经钻他被子里去!” 余穗正想反驳,另一道女声插进来—— “钻男人的被窝,这不女流氓吗?” 自己训女儿是一回事,旁人多嘴又是另一回事。 余母扭头,刚想说‘你哪根葱’,一对上唐黎鸭舌帽下的双眼:“……” 唐黎没理余母,只看余穗:“上次你吃完螺蛳粉把原钦堵在墙角骚扰,我就警告过你,现在又拿我做筏子趁人之危,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掏出了手机。 余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报警。”唐黎给手机解锁:“按照阿姨你方才的描述,这是强制猥亵,或许说,是强女干未遂!” “什,什么强女干未遂?”余母慌了神。 “具体是猥亵还有强女干,得经过调查才能裁定。” 唐黎说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