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摘这花,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季铭听到自家先生这么说,以为先生是被‘感动’了,跟着道:“夫人的小腿处,确实被咬了几个蚊子包。” 见先生一直拿着花,办公室里也可插花的器皿,季铭往外走:“我去楼上弄个玻璃瓶。” 等季铭出去,宋柏彦又瞅向手头的胡枝子。 目光里,有温柔,也带着宠溺。 如蝶翼绽放在枝梢的小花,俏皮而烂漫。 若非熟悉唐黎真实秉性,估计真要被她给糊弄过去。 看来是记‘恨’上他发的那张图片。 季铭捧着个小花瓶进办公室,发现宋柏彦立在落地窗旁,那束紫花,则被握着负在身后。 吊灯光璀璨,将宋柏彦高大的身影照得明暗各半。 宋柏彦这个点还在一楼,是因为处理公务。 这么多年来,宋柏彦虽说也摆弄花草,但季铭却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如半神般的男人,为一束小野花放下手头工作,就这么等着他寻花瓶回来。 六枝带花的胡枝子刚入玻璃瓶,办公桌抽屉里,传来手机震动。 有电话进来的,是宋柏彦的私人手机。 这会儿,宋柏彦已在办公桌前,季铭把几枝花插好,便看见先生按了手机的免提键。 电话一接通,女孩的‘喂’也传来:“季铭还没回檀宫?” 作为被问及对象,季铭没开口,只听到宋柏彦温声的反问:“突然关心起季铭,是让他带了什么重要东西?” 电话那头明显静了两秒,唐黎才囫囵作答:“也不是贵重东西,就一束花,刚才不是发短信告诉你啦。” 说着,她的腔调变甜:“看到那花,我就想到你,所以特地摘了几枝请季铭带回去,就是不清楚这花是什么品种,要不然,以后家里可以种一些。” 连花带瓶还拿手里的季铭:“……” 不知道是谁,在黎家门口告诉他,这是胡枝条来着。 宋柏彦没去拆穿唐黎的小谎,面上隐约染上笑,再出口的话,却又是另一回事:“前些日子,闵姨从檀宫后花园里采了一批胡枝子,说是可以泡茶,晒得已经差不多,明天让季铭给你送点过去?” 唐黎:“……” 想象了一下自己天天捧着保温杯用胡枝条泡茶喝的画面,她甚至怀疑,不用三五天,自己就能长出一个猪鼻子、一对扇风耳。 “要是不喜欢胡枝子,早前还晒了桔皮。” 宋柏彦又说:“让闵姨给你磨成粉,蒸些桔糕。” 唐黎是想做喂猪人,不是被投喂的对象。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赶进猪圈,她急中生智,转移了话题:“我爸和倩姨好像在吵架,大半夜的,我得赶紧去瞧一瞧!” 办公桌旁的季铭没忍住。 只不过,在他笑出来之前,额头挨了一下。 “先生!”季铭捂头轻呼出声。 唐黎当然也听到了。 后知后觉,也不过两三秒。 意识到季铭就在宋柏彦身边,她差点没把自己逼成河豚。 偷鸡不成还被拎住尾巴,说的就是她。 而且,她明显是被钓鱼执法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