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动作,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然而,在那些眼睛的注视下,唐黎的鼻子是擦干净了,脸颊也晕开一抹绯色。 “表哥这是把老婆当成女儿来宠了!” 餐桌对面传来一道喟叹。 唐黎侧眸,发现是那个陌生男人。 宋柏彦将毛巾搁在托盘上,接腔之余,眼梢也微泄暖意:“这个家里,除了景天,现在就属她年纪最小,平日里没少跟我闹性子,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再不迁就点,怕是要给我离家出走。” 玩笑的语调,宋柏彦流露的却是低姿态。 这番感触,也告诉着在座其他人,在这段婚姻里,他不是占绝对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因为连他都要顺着这个新婚妻子。 维护之意,昭然若揭。 唐黎自然也听懂宋柏彦的深意,所以没傻乎乎地去反驳,只是端起手旁的高脚杯,喝了口水。 玻璃映着她的小脸,平添了几分俏丽。 宋柏彦转头,恰好看到唐黎嘴里含着一口水,宛若河豚的小表情,他顺势抬手,为她擦去唇上水痕,尔后又继续与傅晋梁交谈。 这顿饭,对唐黎来说,没想象中的拘谨。 或许也是因为,没有人一直把注意力投她身上。 这又恰恰是唐黎喜欢的家庭氛围。 ——处处透着融洽的轻松,不用绞尽脑汁去讨好谁。 就在这时,一只男人手伸到了唐黎眼皮底下。 唐黎下意识地掀眸,看到的,是对面男子含笑的俊雅面容。 对方取走一只唐黎跟前盘子里的大闸蟹,右手就收回去,但唐黎的目光还是在他剥蟹壳的手上停留了两秒。 那应该算很好看的一双手。 白皙,手指修长,可以说完美无瑕。 有此对比,愈发衬出宋柏彦那双正常男人的手。 物极必反说的就是这种。 唐黎低头去喝甜品,执匙的右手刚舀起一勺南瓜糖水,扶在椅侧的左手与另一只大手相碰。 一件略沉的物件落入唐黎手心。 她垂睫去看—— 宋柏彦把腕表摘下给了她。 钢表带上,还带着男人腕间的热度。 当宋柏彦把左手腕搁回餐桌沿,没再碰到附近餐具,唐黎收回视线,右手滑到桌下,实在找不着口袋收钢表,于是就戴到自己左手腕间。 甜品吃到一半,宋景天忽然嚷着尿急。 唐黎看其她人都在聊天,干脆退开椅子陪他一块。 宋景天见状,特意带上装鸟蛋的碗。 果不其然,上完厕所,小家伙就要去煮蛋吃。 唐黎跟着他到花园,没帮着他捡柴挖洞,借着路灯光溜达一圈,最后在一棵赤松柏树下找到掉落的鸟巢。 一把爬梯还靠在赤松柏树上。 草坪上有枝干,应该是园艺工人修剪时弄掉了鸟巢。 宋景天撅高屁股,捏着一截树枝哼哧哼哧挖洞,发现唐黎端着碗在瞧一棵树,好奇地过去:“不帮忙,干什么呢?” “伸手。”唐黎命令。 宋景天刚抬手,碗就被送过来。 唐黎脱掉脚上鞋子,捡起鸟巢上了爬梯。 小家伙仰头,望着她把鸟巢放在两根粗枝交叉处,注意到唐黎准备下来,他把碗放到草坪上,立即跑去帮忙。 谁知,一个不留神,被树藤绊了个脸朝地。 树上的唐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