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三那年暑假,黎文彦把她许给一位同僚的儿子。 对方不仅患有自闭症,还有严重的施暴倾向。 当她被黎文彦带去给同僚夫妇相看,她亲眼目睹一个27岁的男人,因为女佣摆错餐具就朝对方拳打脚踢。 得知黎文彦的打算,不管她怎么恳求都无济于事。 最后她逃出黎家去了韩家。 那时候,韩继风已经向她求过婚。 同僚夫妇本就瞧不上她的出身和名声,得知她躲去其他男人家中,自然不肯再要她这个儿媳妇,黎文彦见婚事泡汤,也不再管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现在,她不想再嫁给韩继风,黎文彦却会有同样的安排。 对她这个多余的女儿,黎文彦从来只想着物尽其用,自然不会像为黎盛夏和黎鸢儿那样为她尽心筹划。 绝望和彷徨她上辈子已经尝够。 重来一次,唐黎不会还天真地以为黎家能依靠。 路边刹车声响,唤醒她的心不在焉。 刚看清是一辆自行车,人已经被撞倒在地。 骑车的男生见唐黎左手肘蹭破流血,大惊失色:“你长耳朵没有,我都打了铃,还一个劲往路中央走!” 唐黎没理会他的推卸责任,捂着胳臂肘径直离开。 正午时分,校园内人来人往。 她还没走出几步远,一辆深棕色雷克萨斯缓缓停在旁边的路上。 后座的车窗降下大半扇。 唐黎看到的,是男人俊朗的脸部轮廓。 宋柏彦目光投在她的左手肘上,深邃中带着几分温润,说话的语调并不疏远:“受伤了?” 唐黎站在人行道上,按着胳臂肘的右手不由收紧。 对方温和的态度,不管是眼神还是嗓音,犹如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脏,仔细回想,在母亲过世以后,似乎再也没人这样纯粹地关心过她。 唐黎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宋柏彦看她垂下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无助又流露出迷茫。 “跌了一跤?”宋柏彦又问。 唐黎发现自己脏兮兮的牛仔裤膝盖。 男人颇为关心的口吻,让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如实道:“刚被自行车撞到,手臂蹭破了点皮。” 随着话落,她抬眸看向宋柏彦:“宋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我外甥在这读书。”宋柏彦说着,幽深视线重新落向她受伤的胳臂,磁性的声线传入她耳里,是低沉的稳重和宽厚:“先上车,送你去医院包扎伤口。” 如果说那句询问,是她的再次试探。 ——试探宋柏彦是不是真的格外宽待她。 那么现在…… 唐黎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驾驶座里的季铭下车,站在路旁,拉开另一侧的后排车门。 犹豫片刻,唐黎还是选择上车。 可能因为是男人坐的专车,少了几分柔和感,和上次一样,在车门被关上后,闻到真皮座椅散发出的淡淡皮子味。 高档轿车的隔音效果奇佳。 唐黎捂着伤口,手臂被她搁在身前,怕血渍弄脏座椅。 车内,有短暂的静谧。 过了几秒,宋柏彦把正在看的资料塞进档案袋,随手搁去一旁。 当季铭发动车子,宋柏彦开口问她:“上午三四节没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