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忙忙收拾整齐了出来,确早就不见了人。顾掬尘无语,看向母亲,作发狠状,“母亲,竟有外人敢擅闯我的闺房,当如何?” 顾垩氏瞪了她一眼,答,“当打!” 顾掬尘抚掌赞同,“母亲大人威武!” ‘啪’的一声,顾垩氏拿起笤帚扫了她一下,“我说的是打你!” 顾掬尘满屋子乱窜,口中乱嚷,“打错了,冤枉,救命……” 一阵子胡闹,一家子总算是安静的坐在了花厅食案边用膳。食案边很是安静。古有言:食不言寝不语。虽然顾家从未尊守过。但今天却是个例外。见过礼后,安静用膳。就算无人要求,顾家的几人都不约不同的依徇了古礼。 食案边坐着顾家父母,顾氏两兄弟,鲁诺儿也在,还有一枚皇帝陛下。统共六人。至于陈柬与郭立两位,也不知被皇帝陛下调派了哪里去了。反正是天未亮,两位便走了。也只与几乎彻夜不敢睡的顾昆打了声招呼。 大食案上碗碟足足摆了几十样。为了此番猝不及防的圣上到访,迎驾之重责,全归顾家父母两位负责。他们可算是绞尽了脑汁,唯愿做到尽善尽美。 单是今天早膳,顾母就将她所知道的天南地北的所有早膳全摆上了。庄子里更是一下了多添了二十多名厨娘。厨房更是日夜不休备着各色饭食。这些年顾家也算是家境优渥,各色美食还是不缺的。如今更是几乎将陈州厨娘一网打尽。 步拂花看着早膳,笑道:“早便说过,随便用些便罢了。顾叔顾姨何必如此客气,这是把我当作了外人不成。我与阿尘相交久矣,此次前来,还需叨扰些时日,这般客气,我如何住得自在?” 顾母呐呐不敢言,顾掬尘心中叹息,换了干净的竹箸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步拂花面前的碗碟中,嫣然笑道:“昭明大哥说得对。母亲,你也自在些吧。您这样紧张,不说昭明大哥,连我都不敢吃了。我看,依着昭明大哥和咱们的食量,这般多的饭食着实用不完,浪费了不好。”她浅笑盈盈,“昭明大哥向来是日理万机的,我竟真没想到如今竟是能得出闲来,竟空出这许多时间了。” 步拂花将碟中的小笼包吃完,抬头看向顾掬尘,淡笑道:“阿尘说得是。虽然平日里有些事务要处理,但朝中有云相,有百官。也不是事事需得我料理。更何况我此番是为了国本之事而来,倒也算不上得了清闲。” 顾掬尘眼神微眯,忍不住白了步拂花一眼。 顾掬文原本正兴致勃勃喝着一碗豆浆,听步拂花之言,目带疑惑,看向步拂花,“昭明大哥,何谓国本?” 顾掬尘猛地一阵咳嗽,训戒其弟,“食不言,你不知道吗?好好吃你的。一会罚你将《礼运大同篇》抄一百遍。” “啊,大姐,怎么这样?”顾掬文反对,“平日里哪里有这规矩。更何况是昭明大哥先说话的,你怎么不罚他?”见顾掬尘还在瞪他,他眼珠转动,忽然拿起两张葱油饼,顺手还将鲁诺儿也带走了,“我与四位师傅一起吃去。姐夫你多吃点呀,一会见啦……” 顾掬尘大怒,“小子,你瞎喊什么?” 她身形一展,向顾掬文扑去,“小子,找打。” “啊,姐夫,救命。”顾掬文嘻嘻哈哈往外跑。 顾昆一脸无奈,向着慢条斯理用膳的步拂花歉意道:“陛下……”见步拂花皱眉,他忙改口,“……昭明,小文,尘儿失礼了。” 步拂花微笑,心情颇好道:“何曾失礼,顾叔客气了。这样挺好。” 以后的日子,果如步拂花所言,他便如顾昆真正的子侄般在葳蕤庄住了下来。 天气晴好之时,他便携顾掬尘在附近的村庄随意的走。 这一天,两人皆是一袭半旧道袍,牵着两匹干瘦毛驴在一个村庄里走动。他们与菜地的妇人聊上几句,也与地里干活的汉子们问些杂物,更是蹲着与田家老家叙些农时。 村里并不常来外来,偶尔见着这样两位气质不凡的年青人,村里的大人也就多看上两眼,那些小孩子却驾不住好奇心,一个个围了上来,将他们俩当成了稀罕物件观摩。 顾掬尘有些好笑,便从毛驴的布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分散给围过来的孩子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