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步拂花也在顾掬尘对面盘膝而坐,拿起另一双筷箸,另一只碗,也开始用起膳来。 “阿尘直接叫我昭明吧。” “嗯,为什么?”正忙着给鱼挑刺的顾掬尘大眼迷茫。 “嘿嘿……放下吧。我来帮你挑吧。我师傅说,我入佛门只是为了躲劫。劫过了,我还得入红尘。做不得一辈子的和尚。要不然,你还是叫我步大哥?拂花大哥?……嗯,你还是叫我昭明顺耳些……” 顾掬尘满脸黑线,她怎么感觉哪一个也不顺耳。嗯,算了,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这么纠结。顾掬尘嘿然一声,“昭明大哥,我是不是除了听经的时候必须在寺中,其它的时候都可以自由活动的吧?” “当然。阿尘只是暂住本寺,又不是被关在小寺了。” “那就好。”顾掬尘吃饭很快,但动作却并不粗俗,反而透着一种洒脱优雅。 一会用饭毕,顾掬尘简单嗽了嗽口,就朝步拂花摆了摆手,“走了。” 步拂花叫住顾掬尘,“哎,等等,我与一起去。可是要去乌云镇参加月神节。” “你也要去看。你是出家人……” “谁说出家人就不能参加了?师傅让我在这段时间守护你的安全。我自能要跟着你才能保护你呀。” 嗯,说好的自由活动呢? “好,一起。” 两人越往山下走,人越来越多了。 今年的月神节似乎比往年热闹很多呀。前世的她住在京城,每一年的月神节都京城的各个巷道都是人山人海,灯光璀璨。可这里乌云镇只是一个小镇,月神节也这么热闹么? “快走。玉衡先生因为其母亲的病大好了。要答谢咱乌云镇的父老乡亲的。去晚了,可赶不上领月饼,米粮了——”顾掬尘看到一个黑脸老汉挥着一根汗烟袋,喘着粗气,招呼跟在后面的几人。 “哦,真的吗?真的有月饼?玉衡先生他们家准备了那么多的饼吗?”一个怯怯的声音道。 “一定有月饼呀。听说是从京里运过来的。”一个胖胖的老妇人慈爱的摸着手上抱着的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 “啊,是京里来的呀。俺还没有尝过京里的月饼。”后面一个中年大汉也憨憨笑道。看样子这是一家子人。 顾掬尘与穿着僧袍的昭明并肩而行,那一行人从他们身旁过去时,都很恭敬地朝昭明施了礼才过去。这些本地乡民都对了空寺出来的和尚心生敬意。每一年,了空寺都会散出一些米粮,布施山下的饥民。 看着一队队往乌云镇赶的人群,顾掬尘皱了皱眉头。她抬头向远处看去,那处的山道上也是陆陆续续的三三两两的人群。 “今年不是有北地流民过来吗?怎么月神节还这么热闹?” “小哥,你不知道吧?听说今年陈家的当家主母也过来了,还带着她家的小少爷也来了咱乌云镇。听说陈家也设了好多的发放点,发米粮,吃食了。小哥快点吧。迟了怕领完了。”妇人是个热心肠的,看着顾掬尘长得白白净净,心生欢喜,劝说道。 “陈家?” “是呀。听说陈家的主母是个最仁厚的人。怜惜乡人饥苦。真是仁义的妇人呀。” 这一次跟顾掬尘搭话的是一个镇上的书生。他穿一身月白长袍,白净的脸庞都冒着细密的汗滴。他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方蓝色方格帕子擦拭着额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水囊,啜饮了一大口,才长吁了一口气。旁边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从林中的小路上蹦跳着撺出出去。惹得几个粗壮妇人骂着追了过去。 原来是那个白氏散财了呀。 怜悯世人是假,想让玉衡先生看到是真的吧? 早听陈柬说过他的这位主母此次来乌云镇的主要目的是想让她的幼子拜入玉衡先生门下。虽然此次做慈善是另怀目的,但倒底是做善事。 “这么多人,也不知俯衙可有这么多的兵力维持治安。”步拂花却有些忧虑。 顾掬尘一惊,“快点走。我家小弟可能已到了镇上。” 昭明看了看天色,“无防,现在还早。” 顾掬尘情知他说得不错,但心中莫名焦急起来。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慢慢而行的丁风只不过与一个闲汉拌了两句口角的工夫,一抬头,就不见顾掬尘的身影。他往旁边一扫,丁云早就在一丈开放了。 “丁云,你也等等我。真是的,刚才那个闲汉明明是他先撞的我,你也不帮帮我。不能说话,站在一边帮我撞撞声势也行呀。倒底还是不是好兄弟?” 前面几个跑得热了的大汉,脱了衣服,光着脊梁,露出上半身的赖汉听得丁风这样一喊,都转过身看着丁风,眼神冰冷。丁风讪讪住了嘴,他才不敢这帮人一般见识,还是先追上顾小哥要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