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子神情一滞,他总觉得这少年身形有些熟悉,见少年起身,他便下意识地转身要逃,岂料少年身如鬼魅,只听得剑刃摩擦金扣的冷冽声响,房门一瞬闭合。 男人腰间利刃出鞘,只与少年薄刃一抵,便被凌冽的内力震得踉跄后退,他心下骇然,当即命那脸色煞白掌柜:“快!擒住她!” 掌柜反应极快,袖间的匕首出来,立即朝商绒而去,但他才仅仅迈出去几步,便被少年转向他的剑锋刺中腿弯。 掌柜吃痛,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少年手肘重击那男人颈项,抽回的剑刃刺入他的肩背,致使男人伏趴下去,他一脚踩在男人的后颈。 “你便是……便是那夜杀我门主之人!” 男人在极致的痛楚中终于记起那夜立在檐上的少年身形,当日他未曾入院,只听里头厮杀声重,便心生怯意跑了。 “天伏门的漏网之鱼?” 折竹颇有些意外地抬眉,他原以为那信笺上的印记便是那落款的那位名唤辛章的人所留,却不想,竟还是天伏门。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纸球,剑锋还在地上那男人的肩胛骨里,他腾不出手,便回头看向商绒:“过来帮我。” 商绒并非是第一回 见他杀人,她勉强镇定地挪到他的身边,却不知他要她做什么。 “打开。” 折竹将小纸球递给她,轻抬下颌示意她。 ……? 商绒只好依言将被他揉皱成纸团的信笺展开来,她也没多看,便递还给他。 “这信上之人,你可认得?” 折竹俯身,将皱巴巴的信笺凑近那人。 “不认得……”男人颤颤巍巍地答。 “是吗?” 折竹冷笑,“那你说,你这条命我留来何用?” “公子饶命!我,我虽不知,但这些生意往来的信件历来是要经我们造相堂堂主的手,如今门主不在,但我知道堂主他还在蜀青城中!” 男人只觉肩背血肉被剑刃更深碾几寸,他痛得难捱,忙不迭地叫喊。 “造相堂。” 折竹揉捻着这三字,漆黑的眸子冷冷沉沉,“好啊,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天伏门的产业如今都在他手中,他……他应该在城东槐柳巷的玉莺楼!”男人脸颊抵在冰冷的地面,满嘴是血,艰难说道。 “我会去找他的。” 少年眼底不剩一丝笑意,声音轻而令人生寒:“两位知晓栉风楼的手段,你们若敢事先通风报信,到时赔上的,一定是你们全家的性命。” 梦石在客栈里将煎好的药热了两三回,外头日光漫漫,雾气已消散不见,他才去将药又热了一回,终于等到折竹与商绒回来。 “什么?你们要去玉莺楼?”梦石才听了商绒说的话,一口茶便喷了出来,他连忙朝商绒摆手,“簌簌,你可不能去!” “公子你也不能去!”他又看向那慢吞吞喝药的少年。 “梦石叔叔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商绒问他。 “我当然知道,我在牢内跟胡林松谭介之两个闲聊,那可是他们二人常去的地方,”梦石说着,对上两双纯澈懵懂的眼睛,他一顿,扶额叹气,“公子若真要去那里寻人,我也不好阻拦,但簌簌是绝对不可以去的,那是烟花地,是风月场,是闺阁中的姑娘绝不能去的地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