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她的目光停在不远处的山壁上一簇又一簇的红是这林中最艳丽的颜色。 “姑娘要做什么?”梦石抬头,瞧见商绒站起身。 商绒不知那究竟叫什么,伸手指了指。 “火棘啊,”梦石一瞧便了然,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忙道,“你就坐着吧,我去就是。” 他说着,便大步迈出院外去,到了那林间山壁处,商绒只见他轻松地借力一跃,便折断了几簇鲜艳的火棘。 待梦石将火棘送到商绒面前来,她接过轻道一声谢谢,又问:“您会功夫?” “会一点,并不多。” 梦石将衣袖随意整理一番,拂去沾身的叶片,“我出身汀州白玉紫昌观,自小也修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杀得了孙家那三头豺狼。” 商绒用剪刀修剪火棘枝叶,听他提起白玉紫昌观便不由问:“你们白玉紫昌观会炼丹吗?” “如今这世道,有几个正阳道观不炼丹的?” 梦石剥了炒花生扔进嘴里,“我们观中分四象殿——苍龙,朱雀,白虎,玄武,我自小在玄武殿,不过我师父懒极,他不喜炼丹,故而教得我们这些徒弟也不爱炼丹修仙那一套,也就每逢十五,随意上交几颗也就罢了。” “既不喜这些,那你们又为何不入九清教?”商绒是第一回 见不喜炼丹修行的正阳教道士。 “天家奉正阳教为正统,你看如今九清教落魄得还有什么饭吃?”梦石又接着道,“可白玉紫昌观的饭好吃管够,你说,我们如何选?” “这世间的道,是因人而千变万化,有人向往所谓修仙成神,而有人入道,却只为两个字。” “哪两个字?”商绒剪下片叶,抬眼。 “修心。” 清风吹拂梦石的胡须,他那双眼睛明亮有神,“不求长生不求仙,只求道法顺自然,好好地作为一个人,不自苦,不自扰,不自弃。” 清脆的一声剪音响起,商绒手上的动作一顿。 也许是见她半晌也没有动静,梦石便唤:“簌簌姑娘?你怎么了?” 商绒回神,摇头: “只是第一回 听见有人与我说的‘道’,是这样的。” 修剪过的火棘插入青瓷细颈瓶中极为烂漫,梦石将火棘与鸡汤放入篮中,林间簌簌声中似夹杂了一些其它的响动,梦石早知林中有人守,便对商绒道:“我去村中一趟,姑娘不必害怕,此地是极安全的。” 梦石一走,院中寂寂。 商绒只在外头坐了一会儿,回到屋里,她掀帘走到床榻边,一片明亮的光线自窗棂外照在她的枕头上。 她盯着那道光,想起清晨时分立在她床畔的少年。 商绒无声地转过脸,望向窗外。 他去做什么了? —— 蜀青城洞庭街上湿漉漉的,一辆马车碾过将化未化的积雪,停在一间脂粉铺子前。 “十七护法,那个就是钱云香。” 姜缨看着那一身锦绣罗裙,高髻簪花的女人被扶下车,便对身侧的少年道,“她早年是蜀青城中色艺双绝,远近闻名的花魁,后来她赎了身,在城中开了一间赌场,经营至今。” “当初她风头正盛,即便手中有积蓄,青楼老鸨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她表面是自己赎身,实则是依靠刘玄意,她才彻底脱离了风月场。” 刘玄意身为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