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被井守成扔在地上, 确定周迦南不会再动手, 徐冉才松臂, 将手机捡起来, 拨通了那个谁都没有想, 会被第一个拨出去的号码…… “喂, 120吗?” “这里有人受了伤, 麻烦请快一点,谢谢……” 等众人反应过来,徐冉已经拨出了第二个电话:“喂,110吗?我想报警。” 说完,徐冉停顿了下,几秒后,才以一种不知怎样的心情亲口说出了那四个字。 “强.奸未遂。” “金睿酒店,是,我是当事人。” 徐冉掌心在刚才的抵抗中,被碎玻璃扎到,伤口一直在流血,没经过处理,胀痛感渐渐强烈,挂了电话,她忍不住将手心握住,不想被人看见伤口。 但却忘了,她刚才情急之下抱了周迦南。 尽管极力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蹭到。 她打电话时,周迦南低头看见了印在衬衫前腰的血,瞬时血管冻住。 他猛然回头,朝徐冉走过来。 徐冉刚讲完电话,还没来得及挂,就被周迦南抓起握紧的那只手,掰开来看。 一道鲜红触目的伤口上,碎瓶渣依稀可见。 就在掌心正中。 徐冉启唇想说什么,但望见周迦南的神情,心不由抽了下。 那是一种后悔。 她最不想从他眼睛里看到的后悔。 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另一种疼痛袭来,她几乎要没办法再伪装坚强下去,那无比黑暗的几分钟,就和手心的疼痛如影随形,不断闪进她的大脑,徐冉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把手从周迦南那里抽出来。 摇头,藏在了身后。 “徐冉……” 周迦南正要再伸手,却被徐冉打断,她背过身,把打转的眼泪逼回眼眶。 “我去洗手。” 她知道伤口不能着水,她只是觉得,这只被井守成碰过的手,脏。 那一刹那,周迦南想到什么,正要出口的话被堵进喉咙里,一句也发不出,手握成拳,紧紧攥着,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让自己没有返回去在井守成的身上补一刀…… 他望着那具半死不活,鼻青脸肿,像摊烂泥一样堆在地上的肥胖身体,想起了徐冉打的那个电话。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所以。 即使气到快要失去理智,他也不能,让她担心。 徐冉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她来到最里的水池前,开始伸手冲起来,不止冲,两只手背被她搓到几近发红,破掉。 掌心不可避免地沾到水。 疼痛一点一点蔓延更深,徐冉却觉得,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没有洗干净…… 外面。 周迦南扫见了爬在地上的钱力,冷的像刀的眼神刺过来,钱力立时不敢再动。 “周,周总……” 周迦南没有忘记,今天的饭局,这个才是攒局的人,还有一个不在场的——邀请人。 想到这儿,他抬脚踢了块四周锋利的碎盘至其手边,钱力的手很快被划开一道口子,很细的一道,只不过他脚劲太猛,伤口看着细,实则深,钱力的手马上火辣辣的疼。 “周总周总,误会,误会,我什么也没做……” 周迦南却没理他,只是一步步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望着缩在地上的钱力。 问:“王一盛为什么走?” “他老婆,他老婆追尾了别人,打电话给他哭哭啼啼的,我们还问他用不用帮忙,但他说没大事儿,人也没受伤,但他这个人出了名的疼老婆,一听见电话里人在哭,拿起衣服就走了,前后不到一分钟……” 钱力没有添油加醋,全是如实转述。 但这话,成功让一室寂静。 片刻,钱力感受到周迦南的气压似乎比刚才更低,盯着他的眼神里,有望不到底的厌恶和怒气在翻涌,但说出口的,只有淡淡一句话。 “为什么没带走她?” “呃,这个,我们正讲到关键……” “是你叫他让徐冉来的?” “没有没有没有,是井守成,姓井的说王一盛刚修完婚假回来,不如他徒弟对现在的情况了解,我才说不如一起叫上,请一个人也是吃,请两个人也是吃……” 钱力话刚说完,徐冉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周迦南没有再问。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