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收了力气,但仍是带着一些教训意味,青妩手指疼得蜷起手指,手腕不住地抖。 景立问:“疼吗?” 青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半晌艰难地挤出一句,“有一点。” 景立问:“手腕疼,还是手心疼。” 青妩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一下子涨得通红,蚊子似的小声呢喃,“对不起。” 景立撩起袍角,在青妩的桌案跟前坐下,见她还乖巧地摊着右手,手掌心里有一处明显的红印。 他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拉她,将她的胳膊摆平放下来,然后伸手点了点她的手心。 他的指尖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应当是常年行军拉弓长出来的,这时在掌心最娇嫩处摩挲,青妩觉得有些痒。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腕,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动弹不得。 “王爷……” 她张了张口,想认错,却发觉他的手指已经顺着掌心挪到了手腕处,正轻柔地给她按摩酸处。 先是两根手指揉捏,然后将手腕整个握住,用手掌包裹着,慢慢给她放松。 青妩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咬着唇,任由他给自己按摩,直到手腕的酸痛完全消失,景立也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指。 “还疼吗?”景立问。 青妩摇了摇头,但不知是不是手腕被温暖包裹的太久,暖意好像顺着血脉直接流进了心脏里,让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大清醒。 青妩小声地反驳了一句,“其实不是疼,只是有些酸罢了。” 竟然敢反驳了。 景立新奇地挑了挑眉,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敲敲桌面,命令似的,“既然不疼也不酸了,继续磨茶叶吧。” 青妩下意识地,“是。” 然后便继续推磨,研磨。 可磨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她抬头,却发现景立还在她桌前坐着,凌厉的视线几乎是将她整个人裹住。 她莫名有些紧张,好像是考试的时候被先生看到了试卷,手腕不自觉的松了一下,动作也跟着微微一顿。 景立敏锐地捕捉道,眯了眯眼,立刻问:“手腕又疼了吗?” “没有。”青妩忙摇头,顿了顿,却欲言又止。 景立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有话就说。” 青妩犹豫半晌,支支吾吾地,“您能别看着我了么?” “怎么?” 青妩说:“我,我紧张。” 景立慢条斯理道:“紧张什么?泡茶难道不分茶,总不能日后都不见人了。” 青妩瘪了瘪嘴巴,不说话了。 心里却在腹诽,只是不敢见你罢了。 好在景立也只是嘴上说的严肃,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回到了书桌后面,青妩继续研磨茶粉,从桌面上翻了一本书,不再看她。 房间一时只能听到茶粉被不断碾碎的声音,以及景立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大约一刻钟后,青妩在桌底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唤景立,“王爷。” “您看我这样是对的么?” 景立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烧水、温器、调水、七汤点茶、定汤等步骤,一步一步地示范给青妩。 青妩跟着学,起先还有些不大适应,景立便会停下来问她哪里不懂,整套点茶法教下来,天色已经沉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