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谢清呈声音很低哑:“什么时候走?” “天亮。” 谢清呈应了一声,想说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想说。 这么久以来,他们哪次做完之后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气氛,平静,宁和,无人忍心打破。事实上,谢清呈应该也没有这么宠过贺予,贺予调整自己把他抱得更紧的时候,他微微皱了一下剑眉,因为贺予的性器还插在里面,动作时能感觉到自己被顶到,连同里面粘稠的精液一起,被顶撞出水波颤然的余的。 他觉得疼,却没有斥他无礼。 贺予抱着他,他们的双腿在薄被下纠缠着,心跳透过汗湿的胸膛,传抵至对方心里。 贺予就这样抱了他很久,好像他们都已经八十岁了,人生都快全剧终了,什么也不必多想。 “谢清呈。”最后他轻轻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天?” “……” “一小时?” “……” 贺予抚摸着他的头发,安静了好一会儿,又似不甘心,又似自嘲似的问:”……那,一秒呢?” 谢清呈闭上眼睛:“……” 他身上都是贺予留下的吻痕,血肉间还插吮着雄性体内不该有的,违背天伦的阳物,他的心和他的身一样软,却也和他的骨一样硬。 很久的沉默后,他听到贺予在他耳餐边轻轻地笑:“对不起,是我要的太多了。” “……” “我知道,这个你给不了我。” 贺予停了一下,拿了自己枕边的手机,打开了改装过的随身投,幽蓝的光芒投在了天花板上,光芒里是他自己做的水母游曳的海底流影。 他松开谢清呈,看着谢清呈的眼睛,说:“你给我的也已经很好了。我知道那是你仅有的东西了。谢清呈,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仍是好的,我不怪你。” 他在犹如深海里那般岑寂的房间内,又一次吻上了谢清呈的嘴唇,吻由浅渐深,情也逐渐转浓,他复又拥住他,被子盖住的身躯慢慢地再次动了起来,贺予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前耸动,在谢清呈体内插了一夜的鸡巴勃起,变得又硬又热,再一次往那湿穴里面顶弄。 “啊……啊……” 谢清呈的眉头紧皱,秀颈仰起,双腿垂在贺予腰侧,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地无力晃动着。贺予操他的动作从缓慢缠绵,到逐渐狂热,激情难收,最后完全演变为几乎要将谢清呈操碎的疯狂。 谢清呈是很能忍耐的人,却不知为什么只是这样的浅尝就湿润了眼睛,喘息微沉。 两人在黎明破晓前又一次纠缠在了一起,谢清呈在被越来越激烈的占有时,喉间发出了破碎的低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予听到他的长辈在这未世般的性爱里,被操到眼眸失神地,崩溃地喃喃地唤了一句:“……贺予……你……啊……你可以全都射在里面……” “不要拔出去。” “都……留下来……” 如果这是我最后能给与的。 如果这是你最后能留有的。 哪怕有悖于伦理,也想要一直记得清晰。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贺予已经离开了。 天完全亮了,雨也停了,那个人像是借着雨水回来的孤龙,雨尽了之后,氤氲的暧雾就飘散不见。 谢清呈躺在凌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他的心里很乱——他知道贺予是决定担负起家族的事业,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头破血流的喜爱,今后或许再也没有了。 这是他从来都在求的一个结局。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心脏应该变得很轻松,谢清呈起身,熹微的阳光透过窗,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窗户没有关严,有风吹进来,连同着贺予一起离开的,好像是他身上最后那么一点温度。 现在都消失了。 他很倦,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起身。 上午十点钟,他收到了城市新闻公众号的实时推送,先是黑白照片抢头的讣告,讲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