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你是例外。” 谢清呈沉默片刻,语气里似乎藏着些冰冷狠戾的刀影:“为什么?” 贺予也不知道原因,难道是初次情结?但这话自然是说不得的。 他可是“睡过很多女人的贺予”。 于是他随口道:“你……长得好。” “谢谢了,那我要是把脸划了,我们是不是就能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男孩子没想到自己的随口换来了这种反应,蓦地惊,起身俯看着他:“谢清呈!” 但随即涔涔冷汘凉下来,他盯着谢清呈的眼,又抬回了冷静:“不,你不会的。” “我怎么不会。” “你是个惜命的人。你把生命看得很重。” 谢清呈桃花眸慢慢合上,喉结滚动:“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把我自己的命看得很轻。” 贺予忽然发了狠,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他压低声音,厉声在谢清呈耳边道:“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锁起来,把你的脸蒙上,然后折腾你到死——!” 谢清呈睁眼,那双桃花眼极冷地看着贺予:“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这张脸了?以前也没见你觉得我有多好看。” 贺予答不出来。 他最后只狠狠对谢清呈道:“你,你总不至于为了我去毁个容,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重?” 谢清呈不语,良久后,声线像冰泉淌过余温尚热的床褥,他冷笑:“这倒也是。”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贺予。”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叹息。 贺予没来由地觉得不舒服。他不喜欢他叫他贺予。 他发觉谢清呈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小鬼了——自从会所那夜后,就再也没有。 因为这种不爽感,贺予又纠缠了谢清呈一会儿,回过神来时天已完全黑了。 傍晚时,陈慢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还是不太放心贺予和谢清呈之前的状态,想问问怎么样了。 谢清呈当然不可能和陈慢说实话,便道:“……没事,之前有点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 陈慢又和谢清呈聊了几句,然后说过几天下班想来谢清呈这里吃扬州炒饭。 贺予就那么淡淡然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在谢清呈挂断后,吻了吻谢清呈微凉的嘴唇一陈慢只能听这嘴唇里说出来的话,他却能含之吻之,把冰冷吻到湿濡灼热。 “谢哥。”末了他微微拉开些自己和谢清呈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还不由自主地有些急促,但谢清呈的眼珠子却已是冷彻的。 贺予凝视着那双招子,然后说:“你起来给我做炒饭好吗?还想要碗粥。” “……” 谢清呈想,绝了。 贺予眼神里有因陈慢而起的霾,嘴上却撒娇似的讨价还价说:“你要我走,那我蹭完饭就走。”无论是同性之间还是异性之间,都罕见主动方爽完了一整晚之后,还要求承受的那个人起床做饭的。 正常人通常而言会亲自去厨房洗手作羹汤,或者叫个宾馆的客房服务送个餐,哪怕是古代的昏君宠幸个宫女,完事儿之后也至少会嘱咐太监们去侍候人家。但贺予不要脸,属于特例。 而谢清呈呢?谢清呈原本是想骂他的,但他实在累得厉害,看着贺予也厌——起争执需要耗费精力,而他现在连看贺予眼的力气都不想使。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贺予觉得自己被折腾到失了力气,他一贯觉得自己纯爷们,是要强的。 谢清呈为了让他早点滚,一言不发地起床做饭,面庞冷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腰很酸疼,更有难言的不适感,但这些难受都被谢清呈内化了,现在从他的脸上,贺予能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漠然。像一片废墟,入侵者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叫人欢欣鼓舞的珍宝。 贺予穿好衣服起身去厨房看他,内心莫名从平静到焦躁,从焦躁到失落,又从失落到茫然,他沉着脸倚在门框边,不停地絮絮叨叨,以此来减轻自己心里的烦闷感。 “谢清呈,香油搁少点。” “谢清呈,葱切细一点。” “谢清呈,不要这么早放盐。” 他刻意挑三拣四,但他其实不会做饭,鲁班门前弄大斧,指点得毫无道理。 他以为男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