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带调侃意味,压根就不在意她们。 李洺倩总觉得近来表姐的变化还挺好,洒脱又自信,不像之前,对谁都体贴入微,总殚精竭虑,活得怪累的。 两人下马车时,却听到几个乞丐好像在唱歌谣,“春满楼看美人,有个美人叫鸢尾,迷倒一堆老爷们,鸢尾鸢尾真骄傲,除了知涵谁也不要,知涵知涵真奇怪,睡完美人……” 歌谣朗朗上口,简单通俗,不识字的小商贩都听的津津有味的,李洺倩也没在意听,只拧了拧眉,不明白这群乞丐,喊这个作甚。 郑菲凌却突然停下了步伐,扭头问了一句,“皇上的表字是什么?” 郑菲凌隐约记得,她要与裴邢相看时,姑母提过裴邢的表字,好像叫知涵,“是叫知涵吗?” 李洺倩早忘了,被她一问,才想起一些,“好像是这个。” 恰好那群乞丐又念到了知涵,李洺倩这才意识到,这歌谣有些不简单,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正在她们觉得诧异时,就见一群锦衣卫直接将这几个乞丐抓了起来,他们身后有两人还押着三个乞丐。 李洺倩和郑菲凌不由有些面面相觑,李洺倩皱了皱眉,“谁这么无聊,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人都觉得裴邢不可能跟青楼女子有牵扯,也没放在心上,晚上,李洺倩还当笑话跟安翼说了说这事,她说完,才发现安翼神情有些古怪,“你真听到他们喊的是知涵和鸢尾?” 李洺倩脸上的笑,逐渐敛了起来,“难道皇上的表字,真叫这个?他和鸢尾……” 安翼摸了摸鼻尖,为裴邢解释道:“许是这个叫鸢尾的,自尊心作祟,才说皇上碰了她吧。就算她曾是春满楼的花魁,皇上也肯定瞧不上,估计大家也就传传而已。” 李洺倩总觉得他的神情怪心虚的,她不由咬唇,跺了跺脚,诈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去那等地方!” 安翼连忙叫屈,“谁说的,我就不爱去!皇上也就去那么一次!真就那一次!” 李洺倩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些为钟璃不值,她转身就走,安翼连忙抓住了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竟越描越黑。 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找补道:“他未必就碰了鸢尾,你总不是要入宫吧?没影的事,你别跟皇后娘娘胡说啊!” 钟璃有孕在身,李洺倩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告诉她,她又不是缺心眼。 见他还在维护裴邢,她一脚踩在他脚面上。 安翼惨叫一声,抱住了脚。 乾清宫内,裴邢也第一时间,知晓了乞丐们乱喊的事,他的脸有些黑,“他们从何时开始传的?”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名唤周岩,这事可大可小,是周岩亲自入宫禀告的,“昨天晚上开始传的,知道您表字的并不多,今日属下才听到这歌谣,属下已经下令将这些乞丐都抓了起来。” “背后之人查到了吗?” “若属下所料不差,应该是萧盛,前两日有人瞧见他出现在了街上,乞丐头子也描述了交接之人的身形和外貌特征,属下还特意往春满楼走了一趟,他确实在春满楼出现过,属下如今在让人重点排查城东。” 锦衣卫的人还有其他事要查,只分出一部分人在追查萧盛。 见他们竟还没将他逮捕归案,裴邢面容有些冷,“你去找秦兴借五百人,两日内,务必捉拿归案,他若再逃,杀无赦。” 周岩恭敬应了一声,退下后,就去找了秦兴。 人手增多后,萧盛自然躲得很艰难,第二日下午,周岩就在一户农夫家中,发现了他的身影。 几日东躲西藏的生活,萧盛早就厌倦了,可他更加不想回到牢里,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只是想想就憎恨。 他还要再逃,周岩手中的弯刀,却径直挥了出去,一刀甩在他的腿上。 萧盛跪在了地上,他虽穿着粗布衣,背脊却挺得很直,饶是此刻,已走到了绝境,竟也没多慌张。 周岩欲要将其就地处决时,却听到他一字一顿道:“告诉皇上,我要见他一面,有关皇后娘娘的事,想必他很想知道,他若不见我,势必会后悔一辈子。” 周岩自然清楚,皇上对皇后有多在乎,这事,他不敢拿主意,就入宫禀告给了裴邢。 听到周岩的转述,裴邢不由蹙了蹙眉,不清楚萧盛在耍什么花招,不过他不介意亲手送他一程,早在萧盛第一次,想掳走钟璃时,他就已起了杀心,M.HzgjjX.cOm